他释放过后的心情放松了许多,抓着干燥的纸巾擦眼睛,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秦弛灼热的关注,不好意思地抿着唇说:“我、已经没事了,哥哥。”

秦弛的视线从他泛红的眼尾滑到微张的唇间,眸光深邃,轻声地关心:“是吗?”

许颂不自在地吸了下鼻子,轻轻地点头,小声说:“其实他每次回来都这样,我早就习惯了,只是这个学期压力太大了,情绪很容易失控……”

“习惯?”

秦弛闻言原本温和的伪装被撕裂,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拧着眉,语气中充斥着不悦,“颂颂的意思是习惯被欺负打扰吗?”

许颂的反应因为秦弛突然其来的质问卡顿了半秒。

秦弛很少在他面前展露凶气,即便是往常跟他耍脾气脸上也没有多少凶意,而现在许颂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秦弛的威压。

他刚缓和完情绪,精神进入了短暂的疲劳之中,正处于乏力的阶段,面对秦弛的攻势完全无力抵抗,嘴唇干巴巴地张合着:“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弛并没有因此放软语气,而是继续追问:“那颂颂是什么意思呢?”

许颂手指不自觉地扯动着沾湿的睡衣袖子,大脑迟缓地运作着,半天找不出一个答案,最后只道:“不会一直被打扰的……他除夕之后就回去上学了。”

“那以后呢,颂颂每次都要这么忍耐吗?”秦弛逼问道。

许颂有些艰难地思考着,最终在秦弛锐利的视线下败下阵来,将自己一直压着的想法告诉他:“以后上大学没什么事我就不回家了。”

李洁和许高富对他们的管束仅仅到义务教育结束,而后不会再多加管理,许祐上大学一年只回家一两次他们都没有什么意见,所以自己以后就算不回家,他们的反应应该也不会很大。

“这样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秦弛唇角上扬了一瞬但很快收敛住了,温声地赞许:“颂颂的想法很好呢。”

许颂记得自己生病时焦头烂额的李洁,也会记得初中在学校受欺负时,怒气冲冲在政教处拍案的许高富,所以他知道两人并不是完全不关心自己,而是他们的爱分得不平均。

先会给最喜爱的许清宝,然后再给令他们引以为傲的许祐,剩下最后的一些才给平庸的自己,特别是新年团聚时,这种不平等的感觉会更加强烈,让许颂一直觉得很落差。

于是许颂心里开始在思考离开这些关心可行性,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好好的生活,甚至还会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打搅。

“那颂颂以后来首都上学吧。”走神间,秦弛有些愉悦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以后有我陪着颂颂就够了。” 蛧 詀 : ? ? ? . ? ? ? ? . ? ? ?

秦弛嘴唇上扬,细长的桃花眼也温柔地弯起,屏幕中的面容温情脉脉,许颂的心跳因此漏了半拍。

但很快,他清醒了过来,眼睛不自在地低垂着,没有答复秦弛的提议。

许颂的计划是选择一座合适的城市,不再依赖他人的关心和喜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

他对未来的规划里可以有凌航,但并没有眼前这位温柔体贴的网恋男友。

秦弛漆黑的眼珠直勾勾盯着许颂,脸色骤然冷了下去,只有唇间的淡笑僵硬地维持着。

他有些咬牙切齿地提醒了一声,“颂颂?”

许颂面对秦弛有些阴冷的目光,微不可闻地打了个颤,他躲避着秦弛的眼神,有些含糊不清地唔了声。

屏幕里低压的气氛几乎很快的随着他的回应消散了几分,秦弛脸上重新挂起了笑意。

他开始就着许颂这段时间的月考成绩预估许颂能够考上首都哪一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