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格尔……孩子……”一时间忘情,萧夫人脱口而出,忘了压低声音。
周围人的眼光都看了过来,连坐在轮椅上端着红酒的总督,脸色在刹那间也是苍白。
“萧夫人,您是国母,当然也是我们每一个战士的母亲。”面对着各种目光,提督不慌不忙的回答,彬彬有礼,弯下腰去吻了一下女执政官的手,“我也是您的孩子。”
他转身,从台上拿起一杯酒:“让我们来为国父的在天之灵、为国母干一杯吧!”
“国父万岁!国母万岁!”在场的所有军人与政府官员为方才那一番对话所动,纷纷举杯,祝酒词和欢呼在大厅里纷飞。
萧夫人执杯的手却一直微微颤抖,她不敢再看此刻年青提督的表情,只是侧过头看着酒宴一角静静坐在轮椅上的费尔南多总督隔着千万人,双鬓斑白的总督此刻也在看着她。静静对望了一会儿,她终于低下头去喝了一口香槟。
然而,喝在嘴里,居然却是刺骨的苦涩。
她不敢再看那个对她彬彬有礼、得体的无懈可击,却冷淡冰冷到骨髓里面去的年轻人。米格尔?海因,是谁给了他这个陌生的名字?
安东尼,这是我们的罪……是我们犯下的罪啊!
―――他喝得有些醉了在米格尔?海因二十六年的人生里,沾酒的次数不会超过个位数,而这样有醉意的,则是破天荒第一次了。
国母,国母……哈哈。总督大人。
从那样热闹喧嚣的大厅里出来,也不叫勤务兵陪同,黑发的提督一个人有些脚步踉跄的沿着路走着,嘴角微微带着莫名的笑,往门口自己的地上车走去。
“别把我关起来!求求你们,我不会惹麻烦的!别把我送回去!”
快走到联邦中心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有女子颤抖哀求的声音划破静谧的夜:“我不要回普里摩斯或者科培尔!求求你们……别把我关起来。我的花还放在家里,我不回去照顾它会死的!会死的!”
“快走!”然而,旁边战士的声音却是例行公事般的决断冷酷,催促。
“怎么了?”走到地上车附近,海因看到了那一队联邦士兵整整一个小队的士兵,押送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他蹙了蹙眉,问。
“提督大人!”看到海因,那一队士兵立刻停住了脚步,敬礼,带头的队长指了指那个女子,“报告,这位小姐的名字是黛丝?德?摩尔!今天我们从拉梅尔的中国街找到了这位非法入境者根据银河联邦发过来的照会,这位小姐是他们通缉要求捉拿的人!我们正准备将她压入女子监狱,择日引渡回普里摩斯。”
“黛丝?德?摩尔?”轻轻复述了一边这个名字,黑发的年轻提督有些思虑的抬起头来,将地上车的车灯拧亮,让雪亮的灯光照在那个女子脸上,细细打量。
这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性,相貌很平凡,有些腼腆局促,一见灯光,便下意识的抬起手挡住了脸,依稀只看见一头红发在夜风中飞扬。
“黛丝?德?摩尔?”再度重复了一遍,海因神色渐渐凝重,血液里残余的一丝酒意都消失了。他一个箭步过去,托起女子的下巴,毫不客气的将她的脸扭向灯光。对上了她慌乱不安的蓝色眸子,提督深色的眼睛里却有了某种惊讶的意味
“黛丝?德?摩尔?那个不久前背叛军事帝国、悔婚出逃的、斐迪亚斯少将哦,不如今该称为斐迪亚斯元帅了的未婚妻?”
“放、放手。”红发少女又羞窘又惊慌的将头扭向一边,眼里因为这种冷酷粗暴的对待而涌出了泪水,“我现在,和比他夏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不要再说什么未婚妻之类的话!”
“比夏?”海因提督放下了手,念了一遍那个军事帝国帝国新元帅的名字,忽然退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