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神色顿时一慌,立马停下来,去抱她进怀里,哄着摸她的头,“对不起,对不起,疼了?”

徐栀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受,欲哭无泪:“也不是,就说不出来。”

“到了?”

少年吊儿郎当地靠在床头笑,眼神直白又混账。

徐栀莫名耳热,心跳慌张,忍不住掐他:“你呢?”

“没,“陈路周抬手去摁了下床头的手机,侧过头看了眼时间,拿起给她看,神情倨傲又觉得她好笑,“才几点啊?”

徐栀叹了口气,去摸他头发,极尽温柔地顺了顺毛,手法跟摸小狗如出一辙。

某人不满地啧了声,靠在床头,笑着躲了下,“摸狗呢你。”

“陈路周,你怎么这么好看。”徐栀捏他下巴颏儿,干净,线条流畅。

“没你好看,”他下巴往下意气风发地一点,没个正形地说,“你要不往下看看?”

“混球啊你!”

“我让你看腿。”

“看腿干嘛?”

他靠着,重新把她抱起来,伏着她的腰,缓缓而又温柔,“你男朋友有一双看起来还算健全的腿,不出意外,应该还能用六十年。”

“然后呢?”

徐栀低头看着他,前几天刚剪的头发,更衬眉眼英俊利落,浪从四面八方打过来,她惊了声,在那激奋的海浪声里,夹杂着男人朦胧难忍的喘息,“以后不管是松柏路,柏松路,他去就行了。”

“徐栀,我是你的。”

*

那几天,徐栀和陈路周白天去医院,晚上从医院附近散步回来,慢慢悠悠地走回家,两人在门口磨磨蹭蹭地犹豫好久,面面相觑,眼观鼻鼻观心,然后彼此深深地叹一口气。

再三声明,严厉警告,痛定思痛。

“说好了啊,今天真只看书。”

“谁不看谁是小狗!”

“谁先动嘴谁是小狗!”

“好!一言为定!”

但死不悔改。

徐栀:“啊!”

陈路周:“轻点叫!”

……

97. 收不?了场 好像不结婚,收不了场了。……

**

陈路周那时候终于明白, 有些事情真不能随便开头。更荒唐的一次,两人当时在沙发上看电影,那会儿已经是开春,气温回升, 大地复苏, 树枝上冒出嫩芽。徐栀身上就一件白色麻花毛衣和一条毛线半身裙, 一双匀称笔直的长腿裸着,陈路周就惯常一身宽松的灰色薄套头卫衣和运动裤, 棒球衫外套凌乱地丢在一旁。

两人衣服都没脱, 徐栀跨在他身上,裙子被撩上去,两人单刀直入就把事儿办了。

虽然是白天, 但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着, 一点光都透不进来,也看不见窗外绽放着俏丽火红的迎春花。屋内电视机和空调声嗡嗡作响, 夹杂着两人或轻或重、放纵又压抑的低喘声。

当时两人看得还是恐怖片。陈路周看片子不挑, 枯燥无味的纪录片也能看上三个小时,唯独不看恐怖片, 他不是胆小,他主要是惊不住吓。恐怖片里太多故弄玄虚的镜头, 也很无厘头,毫无预兆地就冒出一个鲜血淋漓、横眉歪眼的人头, 弄得人一惊一乍。徐栀还得拿手给他遮着眼睛,“真怕啊你?”

陈路周仰在沙发上,身下动作不停,哭笑不得,“你能把电视关了吗?你不怕给我吓废了?”

徐栀知道他那几天很不舒服, 嘴上云淡风轻地说着“不过一个陌生人而已”,有时候两人看书看一半,他会突然头也不抬、自嘲地问一句,“徐栀,我是不是真挺菜的?”

这话要换做任何一个人听见,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