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鼻尖轻轻拱着。
“睡不着就跟我聊聊天,”他很受用跟她的亲密,手指陷入她发里,轻轻摩挲着,“说说我不知道的以前?”
她半梦半醒地说了好多,从高二的转学、艺考的艰难,说回在那之前、更久之前说起那件校服对于她的意义,在她整个人格塑造期,都经受了舅妈一次又一次的诋毁和打击,说她不如表姐漂亮,说她不如表姐高和瘦,不好好学习以后没有出路,当然她后来才知道,“为她好”所以一直批评她,只是舅妈的托词。
只是舅妈在将她交还给父母时,面对所有长辈亲人,冠冕堂皇的说辞。
她是在长大之后,和朋友的聊天中,说起从前一次又一次的复盘,才渐渐明白,那时候舅舅好赌,成日打骂舅妈,舅妈恨但也无能为力,舅妈艳羡也嫉妒她的父亲拼搏上进,嫉妒她父母可以一起打拼,但自己只能遭受压迫。
她是舅妈情绪发泄的出口,也是舅妈找回自尊安慰自己的工具。
起码在舅妈的口中,表姐如此优秀,而她如此不堪,仿佛这样,舅妈便能心态平衡。舅妈刻意给她买不便宜但不好看的衣服和发夹,刻意给她梳不好看的发型,日复一日下她长成舅妈掌控下的样子,直到后来才得以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