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围墙!他们肯定没仔细搜查那些木材堆里面,还有那些渣土。” 少校说,他摇了摇头,手已经按在电话上。那个电话就要拨出去。你知道德莱恩并无把握,他也不知道那些逃走的人是否在那儿。但他不准备放过任何可能,德莱恩……他真是足够敏锐也足够仔细。
但你的手抢先一步按住了他的,快得像是本能反应。你们的手交叠,你握住他的手,将它从电话上挪了下来。
“木材堆里什么都没有。” 你听见自己说。你的声音甚至没有发抖,冷静得让你自己都感到陌生。
德莱恩猛地抬起眼睛注视着你。那双湛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他的喉结轻滚,嘴唇发抖,他问,“克莱尔?”
“克莱尔。”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变得肯定,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你不是个旁观者,他读出这一点,并从你的神态获得了确证。德莱恩注视着你,说不清是悲伤还是别的什么,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同时出现,最终什么都剩不下。
“木材堆里面什么都没有,文森特。” 你看着他说,“那里什么都没有。”
在你的手掌之下,德莱恩的手变得冰凉。你的也是一样,你们在大雪天行走,比较谁更寒冷。你向他靠了一步,而德莱恩跌跌撞撞地向后退,腰猛地撞在桌角。
疼痛只让他皱了一下眉,年轻的军官被你困在那儿,他能挣脱,军官修长的手按在你肩头,让你感觉他下一刻就要发力。但是没有。德莱恩没有挣开。少校的呼吸如此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像他才是那个濒临窒息的人。
“米娅在七营区认识了一个年轻人,你记得的,她说过如果战争结束,他们会去美国。” 你离德莱恩那么近,声音轻极了,“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文森特?”
那只落在你肩头的手颤了一下。
你们都记得他的名字,你记得,德莱恩也记得。即使短暂地忘了,现在也足够他想起来了。那些平缓的日子足够米娅习惯德莱恩的存在,他听见那个名字,和你一样。
他叫莱恩。
你的小妹妹曾经那么多次满怀希望地说到这个名字,莱恩莱恩他真好啊,她的黑眼睛闪闪发亮,羞涩的红晕泛上她的柔软的脸颊,克莱尔会喜欢他,妈妈看见也会爱他。甚至少校,如果见到那个年轻人,也会觉得很好。
他不是个六芒星符号,不是个偶然被发现了偷懒的陌生人。年轻的莱恩·米勒在你妹妹的口中如此鲜活,栩栩如生。你们从没见过他,却知道他曾经为戒烟大嚼葡萄干,也知道他如何从叛逆的少年变成生机勃勃的青年人。他比你和德莱恩小三岁,在报纸上发表过好些文章,将来打算当个记者。
“木材堆里什么也没有,对吧?” 你贴紧德莱恩,你的嘴唇在他的耳畔,几乎贴着他的耳垂,“没人会藏在那里,那里什么也藏不了。”
少校的手从你肩头滑落,你听见他剧烈的呼吸声,那种抽气声尖锐得让你觉得他就要流泪。年轻的军官气息凌乱,有些东西正在他心中抵死交战,隔着军装制服那颗心脏跳动得那么厉害,几乎让你的也开始共振起来。
“……你说得对。” 德莱恩说,声音沙哑得像是刚经历过一场足以致死的重感冒,他大病初愈,虚弱得轻轻一碰就能把他推倒。
年轻的军官被你困在手臂和桌子构成的囚牢之中,他暗金色的睫毛在灯光下轻轻抖动,他注视你,像是终于做出了最终决定。暴风雪仍然在他身边呼啸,但他没改变主意。
“不会有人能躲在那里,那些人大概已经逃出去了。” 少校低声说。他在你的手臂间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疲惫不堪地闭上眼睛。
“……如果这里只有无耻、肮脏与劣根性,就像我们从小听到的那样该多好,克莱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