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颈上绕了四圈,严严实实包住了她的肩颈头脸,然后?问教务长,“不是说今天在上马术课吗?”
教务长谨慎地说,“她没有?马,即使进入马场,也没法和其他学生一起上课,所以?……”
沈时晔根本没耐心听教务长讲完借口,转过身,抽出顾影怀里的法语书丢到一边,命令她,“拿上你的东西,跟我走?。”
“可以?跟你走?……是真的吗?我可以?吗?”顾影不敢置信,轻声问了又问。
她紧紧地盯着沈时晔,判断他说的是否是玩笑?话。被他大手牵着的手腕不由?自主?地发起抖,那?股颤抖逐渐传导到全身。沈时晔反手握住她,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真的。”
顾影呆呆地张开?唇,沈时晔给她消化的时间?,进教室去为她拿包。顾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追过去,“等等”
可是晚了,沈时晔已经看见她被划开?的书包。纵使昨晚她努力用针线一针针缝合,也留下了丑陋的裂痕。
顾影低下头,微微转过脸。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却如此羞愧难当?
她害怕,沈时晔会不会觉得她很软弱,很失望?遭受霸凌,竟然都不敢反抗。
强行忍住的眼泪,在这一刻汹涌滑下,既羞耻、又委屈,又害怕。
“为什么不告诉我?”沈时晔静静等她发泄一会,才伸出手,大拇指擦过她潮湿的眼下。
真奇怪,沈时晔显露出这一点温柔之后?,她的眼泪反而流得更快了,大颗大颗地渗进嫣红的嘴唇,“……你没有?给我电话……”
一声哽咽之后?,她终于狼狈地哭出声,“你觉得我很麻烦……你不想管我……”
她哭,哭得整个世界都亏欠她。沈时晔发现她的眼泪就是有?那?种魔力,竟然让他也产生亏欠感。
她整个人发抖,近乎站不住,他不得不揽住她单薄的后?背,“对不起,我想错了。”
顾影被沈时晔带出学校,到了城堡外面的停车场,教务长气喘吁吁地追上,“先生,你不是监护人,不能就这样?把我们?的学生带走?……”
沈时晔让顾影先上车,然后?抽空往香港打?了个电话。五分钟后?,他对教务长说,“现在我是她的监护人了。”
*
在香港机场把顾影像烫手山芋一样?丢出去之后?,沈时晔几乎是立刻就感到愧怍了。
……弃养不是人。
小猫小狗养几天都尚且会有?感情,何况是一个大活人。沈时晔并非如此感情充沛之人,奈何这小姑娘乖得过分,把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当圣旨,对他产生信任之后?,就全心全意地依赖他,像认了主?的小动物。十四岁的小姑娘,这样?浑身上下没个心眼子的,实在也不多见。在大伯母那?里,肯定是个受气包,不用想。
沈时晔被良心折磨了几天,去陪黎宛央用早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提起了改姓的事。黎宛央本来?就对小女孩偏心,也觉得用沈姓能多多少少让顾影好过一点,当即往浅水湾庄园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