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来了,摁下去,这一件事情才算是解决。”

“我那个时候多小?”苏雪晴问,“我都不记得了。”

“自家的事情,你都不记得,更不要说别人家的事情。你当时四五岁?”苏母道,“还是三四岁?反正,你当时很小。我抱着你路过,看到那户人家把人赶出来,我赶紧抱着你回来。”

“那是真的小了。”苏雪晴道。

苏雪晴不知道相关单位是把抚恤金交给谁,她觉得应该多关注一点。有的人为了钱,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宁彦靖过来接苏雪晴,苏雪晴跟宁彦靖一起走。两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苏雪晴说了苏母说的那一件事情,又说了工地发生的事情。

“你跟那个人没有接触,你不用操心,那些人会处理。”宁彦靖道。

“人就那么没了。”苏雪晴道,“人没了,问题也被发现了……还有两个人受伤躺在医院里,能活着还算是好的。”

“会好的。”宁彦靖道,“在开发建设的过程之中,难免会有一些事情。”

“这一次的事情是人祸。”苏雪晴义愤填膺,“明明可以避免的,那些人却没有下发通知,一些程序也没有按照规定去做。工地,有严格的程序规定,得注意安全。都不知道强调多少次安全了,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一次的事情,明明可以不发生的,明明可以的……”

“被吓到了吗?”宁彦靖问。

“人没有直接掉在我的面前,我听别人说的,都觉得可怕。”苏雪晴道,“不管死几个人,这样的事情都不该发生。知道吗?有的人在那边说,还好,只是死了一个人,只是死了一个……”

死多少个人,不同的数目,定性不一样。

“有人还想就这样敷衍过去。”苏雪晴道,“要把事情压下来。省里批复要彻查,这才能抓出更多人。”

“让他们抓。”宁彦靖没有混官场,他在商场混,却也知道这里面涉及的事情多,彻查抓了一批,后面还可能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你不要去想,不要担心。表姨父最近很忙,他做事认真严谨,不给人走后门,他都得要忙一下的。”

宁彦靖劝慰苏雪晴,他想苏雪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自己多说几句,能让苏雪晴放心下来。

“徐副院长确实很忙。”苏雪晴道,“老师也很忙。工地出事情,各方各面都要查一下,各单位还要自查,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上头拨了资金,可以全说全省全力发展这一个开发区,但资金也是有限的。有人还想着从里面捞好处,把钱都塞在自己的口袋里面,太过分了。”

前世,苏雪晴知道同行出事,刚刚转正的实习生背黑锅坐了好几年的牢。一座桥,在那位转正的实习生进来之前好几年都已经开始盖了,实习生进来才一年多,人家就这样被抓了。

一年多的时间确实能发生一些事情,但主要的罪责应该不在这个人的身上,背后还有其他人。公开的却没有那些大鱼,那些大鱼早已经打通关系,溜之大吉。

罪不至死,几年的牢,还是有人愿意背黑锅。不背锅,最终的结果也不会好。

“我们这一行,有时候很黑。”苏雪晴道,“我本以为……”

苏雪晴本来以为这个年代的人会好一点,因为一些法律条款更严苛,所以大家应该会注意一点。苏雪晴又想这个年代的一些法律条款又比较宽松,容易让人钻漏洞。

曾经有人形容这个年代是野蛮生长的年代,很混乱,很无序,得国家一点一点地完善法律。

“没事的,没事的。”宁彦靖搂着苏雪晴,“晚上做噩梦了吗?”

“还好。”苏雪晴道,“我不心虚。”

“被吓到了,也可能做噩梦。”宁彦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