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她读书成绩好,她小的时候,爸妈都没有多让她做家务,她不擅长做这些事情。”苏亚楠道,“她现在考上大学,以后能进单位工作,也不用辛辛苦苦做这些活。”

“听说她的未婚夫家很有钱,南城有名的家族。”余春花道。

“算是。”苏亚楠道,“有名,也是人家自己努力混出来的。这一次,你男人没有过来?”

“没有,家里有事情,我带着孩子过来。”余春花道,家里又没有住的地方,来那么多人,还得花路费。

“嗯,也行。”苏亚楠看着盆里的鸭子,“鸭毛不好拔,还是鸡毛好拔一点。”

要办二十多桌酒席,杀鸭子都得杀十来只鸭子,鸭子用来熏,鸡用来炖,没有都是炖。一只鸭子切了能摆盘两盘左右,这个鸭子又不是特别大只,酒席不能做得太差,摆盘得摆得好看一点,摆两盘多,算是分量足的。可以把鸭脚、鸭脖子放在盘子底下,上面一层放肉多一点的部位。

“拔一拔,不好拔,用火烧一烧。”余春花道,“一个人吃一两块的。”

“只能这样了。”苏亚楠道,“这么多细毛,太不好拔了。”

“你还挺能干的。”余春花道。

“我啊,成天在家里带孩子,要做家务,要做饭,当然得会做这些事情。”苏亚楠道,“我把鸭子拿去热水烫一下,再烫一下好拔毛。”

余春花羡慕苏亚楠,两个人相差的岁数小,苏亚楠早早找了对象留在城里。余春花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只能乡下。

当年,苏亚楠跟余春花说,在城里找一个差不多的对象就成了,不用太挑。城里的对象,怎么都好过乡下的。余春花当时还想着随便找一个对象,对象要是不好,会打人,那该怎么办?

余春花在乡下嫁人之后,她男人的脾气不大好,家里没钱,她男人骂她,她去赚一点钱,她男人说她跑哪里去了,怎么没有做饭。余春花跟家里人说过几句,苏小姑姑说她们女人嫁人都是这样的,还说苏小姑父也有不满苏小姑姑的时候。

“春花,回来了啊。”有亲戚看到余春花问一句,“待多少天,什么时候回去?”

“等家超的婚宴结束,再看看。”余春花回答。

那些人都没有想着余春花能长期留在城里,余春花一脸苦相,这人也不像是返城的样子。

苏亚楠把鸭子重新烫了一下又拿过来,她坐下来继续拔鸭毛。

“这鸭毛还能卖几个钱。”苏亚楠道。

“二表姐。”余春花道。

“嗯?”苏亚楠转头看向余春花,“有话就说。”

“我是想问……”

“春花。”苏小姑姑叫余春花的名字,“春花,春花,你看到剪刀了吗?”

“剪刀在窗子旁边。”余春花大声地道。

苏小姑姑去找剪刀,余春花被苏小姑姑打断要说的话,她一时间又不好再开口,在想上天是不是让她不要开口。

“春花。”苏亚楠等着余春花说剩下的话。

“在想你跟舅母晚上是坐公交回去,还是……”

“坐公交回去。”苏亚楠道,“家里人都有工作,不好过来接我们,我们自己回去。有公交车,还是很方便的。只要不要太晚过去,没有问题。”

“那是,在城里方便,有公交车。”余春花道,“在乡下,没有公交车去乡镇上,基本都是村里的拖拉机去。赶集的时候,人多的时候去。平时没有人的时候,很少去。要去乡镇上,不是走路去,就是找人借自行车去。”

“你们的村子距离乡镇上远吗?”苏亚楠问。

“走路,要一个半左右的小时,要是有小孩子,走路,差不多得两个小时。”余春花道,“沙土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