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鼓舞。
无声无息,四下寂静得可闻风声。
良久,太后将她滑落到肩下的中衣与外衫重新理好,又让她披上大氅,自己却是提起酒坛,回身道:“适才已吩咐布宴,先入殿罢。”
说罢,她款步走在前方,唐潆望着她的背影痴怔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悟出阿娘虽未回应,但她显然没有厌憎她,甚至并不排斥与她肌肤相亲。这便足矣,此事总不能一蹴而就,尤其阿娘与她不同,是彻头彻尾的古人,又受诗书礼教熏陶,徐徐图之方是长远之计。
正殿中果真摆上了食案,待二人入座,便有司膳的宫人接踵传菜,来来往往间,珍馐美味、浆汁茶水与酥山奶酪纷纷被呈上食案。
桃叶渡在酒窖内经过贮藏,酒香愈加浓郁,掀开封泥,扑面而来的酒香中,只见酒液清澈,间无杂质。倒了满满一酒盅,置于温酒器上烧热,又酾酒两杯,唐潆将其中的半杯酒献与太后,笑道:“虽说冬日温酒暖胃,您素不擅饮,便少喝些罢。”
能在生辰这日看见太后,她就心满意足,况且心里又渐渐有了希望与底气,她此刻堪称春风满面,先前的悻然颓丧顷刻间竟烟消云散。
太后伸手,将两只酒杯互换了换,淡笑道:“酒量再如何差,一杯酒总能饮尽。却是你,伤势未愈,只许半杯。”
阿娘是关心我呢。唐潆的眼睛笑弯作月牙,笑吟吟道:“好,我听您的话。”
如今的情形是,太后知她心意,而她却不知太后的心意,问是断然问不出的,唯有从言行举止推测一二。太后显然未曾厌憎她,她却不敢凭此“得寸进尺”,于是固守礼节,待太后毕恭毕敬比以往更甚,当真是连根手指头都不再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