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叩头不止。
青黛瞧着红印,脱口而出道:“这会儿去请安,殿下必要垂询了。”她很是忧心忡忡,又是脸色差又是黑眼圈又是红印,哪能逃得过太后的眼睛?
唐潆原是往外走出了好几步的,闻声,猛然止步,决绝道:“朝务繁重,今日便不过去了,遣人去未央宫禀明。”
池再与青黛面面相觑:今日又不去?
自太后风寒痊愈以来,皇帝连早晚的请安问好都省了,一律拿朝务繁重作推辞。朝务当真繁重?以往也并不怎么轻省,皇帝仍旧挤出时间来欢欣雀跃地陪伴太后,近日究竟为何这般?总不能是母女二人互生龃龉了罢。
繁重与否暂且不论,早朝时,当真发生了一件大事。
颜伶呈上奏疏,奏疏所禀便是减免赋税的详案,其中涉及的郡县或是贫瘠或是受灾,国库充盈,皇帝仁治,三年前受洪涝侵害毁堤伤田的郡县如今已然重建安居,为使百姓无后顾之忧,却也被划入减免赋税的名列中。
池再将奏疏双手呈与唐潆,她接过,还未打开,忽闻殿外嘈杂喧阗,既而,有个内侍神色慌张地入内,在诸人惊疑诧异的目光中,他走向池再,附耳说了些什么。池再脸色微变,眼珠子快速地转了转,似乎在思忖此事干系几何,当不当立时禀来。
瞬息间,他便有了定夺。池再疾步向前,低声与唐潆上禀:“陛下,监察御史刘据雍州遇袭,身受重伤,为人所救,尚存气息。”
池再声音不大,然而众人屏息凝神,鸦雀无声中听得清清楚楚。满殿哗然!
朝臣中有性子急躁的,立时便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派遣巡察各州各地的御史亲领圣命,所到之处必有官员接待护送,岂会遇袭?雍州离燕京甚近,更非草寇匪盗流窜之地,袭击皇帝钦命的监察御史,罪同于袭击皇帝,何人如此大胆,又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