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灯猛地睁开眼睛。
她清晰地看到随轲低敛目光时长长的眼睫毛。
脑子劈里啪啦炸开花。
文从昭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刚刚看到牵着皮修过来的男人时,脚已经往边上挪了挪。
此时随轲正站在刚刚她站的位置上。
随钺轻咳了声,“是我们出现的不合时宜了。”
傅湾推着轮椅换了个方向。
随老爷子杵着拐杖,假装自己在看枇杷叶。
庄庚:“这片枇杷叶,脉络别致。”
任慷:“形状也很特别。”
第29章 “一个吻。”
中午,傅湾在酒店订了席。
任灯因为抱错人,对着随轲耍了好一通流氓,好巧不巧被长辈们目睹了全过程,脸上的红温就没消下来过。
趁着被父母叫去喊文爷爷一起去吃饭,她拉着昭姐头都没敢回。
就怕看到长辈们包容一切,又笑而不语的目光。
太糗了。
任灯幽怨地看向昭姐。
文从昭嘴角压不住的上扬,看到任灯脸上羞红未褪,水眸盈盈,她咳了咳,“熬了一通大夜,我这会儿脑子里像是糊了一脑袋浆糊,啧,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会儿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看着昭姐毫无演技可言的表演。
任灯瘪了下嘴,眼神更幽怨了。
文从昭噗嗤一声,“小灯,你耍起流氓来,太漂亮太娇软太可爱了。”
她光看着都心软成一团。
任灯捂住昭姐嘴,“好了,不准再回忆,也不准再说了。”
文从昭唔了声,“小灯,你手好香。”
任灯:……
任灯喊完文爷爷回来,刻意避着随轲视线。
知道女儿脸皮薄,傅湾尽可能给女儿找了些事做。
傅湾突然想起还在女儿房间睡觉的珍珠。
一会儿大家都出去吃饭,差点把宣珍一个人留家里了。
任灯在上楼和发消息中,选择了上去喊宣珍。
推开房门,房内空无一人。
任灯喊了声珍珠。
“在阳台。”
宣珍嗓音轻哑。
看着披着盖毯,赤足懒懒盘坐在蒲团上的宣珍,她顺着宣珍目光看去。
明媚的阳光穿过层叠树叶,满院秋色中,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在垂眸看一丛名贵菊花。
宣珍视线一错不错锁定在随钺身上。
感知着心脏在剧烈跳动揪疼,她静止坐在那,很轻地呼吸。
任灯脑子再混沌,也看出来宣珍看随钺眼神不对劲。
楼下视野,看不清刻意盘坐在阳台最里面柔软蒲团上的宣珍,却能清楚瞧见站立在阳台的任灯。
随钺倏然抬眼,遥遥抬眸望了上来。
宣珍在男人抬眸看上来那秒,呼吸停滞。
任灯对上随钺目光,愣了下,她抿唇朝随钺点了下头。
男人神色未变,礼貌一笑,轻抬眼皮后用目光示意随轲。
任灯扫了眼珍珠,“你”
宣珍垂下细长眼睫,压低身段,“我给你表演个节目。”
看着宛如僵尸般往房里爬,生怕被楼下人发现的宣珍,任灯偏过脸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