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母亲,她见不得自家女儿受委屈,也听不得别人说自家女儿一点不好,更不想别人拿自家女儿当对照组。
谈知沥已经领了证,梁舒不肯接受沈小姐那是他们谈家的事。
今日梁舒打来的电话,她一通也没接。
她不希望阿圆夹在谈知沥和沈小姐中间。
阿圆总事事为身边人考虑,她担心女儿为了不让谈知沥难做,也不想让他们做父母的担心,故意找个男朋友让大家宽心。
丈夫的话点醒了她。
她应该相信自己的女儿。
书房那边父母的思虑任灯并不知晓。
她低头看趴在脚边的皮修。
任灯想,皮修看着更老了。
她蹲下身盯着老金毛晶亮温暖的眼睛,轻声:“皮修,别老太快。”
“要一直这么健健康康的。”
听懂了小主人话的皮修用湿润的鼻子亲昵地蹭任灯手。
刮来的风有些凉,吹散了室内带出来的温度。
任灯回房间给宣珍不断刷屏的数条消息回了张冷漠小狗表情包。
点进随轲聊天窗,告诉他周六见家长的事已经得到父母应允,她准备熄屏睡觉。
宣珍突然发来的十一秒视频让她准备熄屏的手停了停。
点开视频,男人踩在碎玻璃上,小心避开已经湿碎不成样子的福字,蹲下身时眉眼深冷,一张一张捡起地上还完整的福字,每捡起一张,都仔细小心抚平纸张上的脏污和褶皱。
似是注意到被偷拍,男人慢慢抬眼
隔着屏幕,任灯心脏无缘由的在男人这隔空一眼中窒了窒。
视频早已在男人看来的那眼戛止。
那些重新被捡起的福字,这一刻不再是无人问津,脏污环境清理起来还麻烦的一地废纸。
被糟践了的心意,被另一人珍视起来。
任灯心脏酸胀,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热意。
手机铃声让她回神。
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接了随轲电话。
“顺利么?”
电话一接通,便传来声低沉冷感声线。
任灯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没恢复过来,下意识回了句“什么?”
下一秒,才想到随轲是在问她和父母沟通得顺利不顺利。
“准备睡了?”
“顺利。”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安静下来。
任灯嗯了声,“准备睡了。”
“任灯,有没有人说过你接电话时很乖。”
随之落下的是声短促轻笑。
任灯抿唇。
打电话一问一答,不都是这般。
怎么到她这就乖了。
她挪开了点贴着耳朵的手机不作声了。
随轲:“晚上如果做噩梦了,打电话给我。”
任灯愣了下。
其实这也是她今晚选择回爸妈这的原因。
她十次见血,九次会做噩梦。
剩下的那一次整晚失眠。
“你能辟邪么?”
“能。”
“……”
挂完电话,任灯把手机塞进枕头。
脑子里有十几分钟都是随轲那句很乖和能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