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轲,你专心开车。”
明明是严肃的提醒,可不知为什么,任灯觉得自己这声仍像她在跟随轲撒娇。
随轲勾唇“嗯”了声。
男人的单字音轻磁,似羽毛拂过她耳廓。
车子还没停下,皮修到家的兴奋已经抑制不住。
任灯拉开车门,皮修飞窜进室内。
任教授手臂上的石膏已经拆了,这会儿在厨房忙碌。
看到回来的两人,他朝女儿指了指楼上。
任灯推开书房门,和偷偷抹眼泪接电话的傅教授对上视线。
“这些年麻烦你了,康医生。”
电话那端说了什么,任灯听不见。
看着傅教授眼底湿润的笑容,任灯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很酸很胀。
这些年,爸妈一直在为她揪着心在。
书房里很安静,任灯趴在母亲膝盖上,“妈,你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
傅湾揉着女儿柔软的头发,笑着没说话。
任灯把今天做的每一件事,都分享给了傅教授。
她见了应姐姐,也见了谢老师,在舞室练了两个小时舞,在江滩看了很久的鸽群,吃了随轲给她买的很甜的蘑菇棉花糖。
傅湾捏了捏女儿长了些肉的脸颊。
“除夕那天,我们邀请应姐姐来家里吃饭。”
任灯小鸡啄米点头,“最好能把应姐姐留在家里过年。”
任慷听着书房里母女的聊天,眼底是化不开的柔情。
吃完晚饭,任灯被昭姐拉出去散了半个小时步。
从外面看,便知道这会儿的文家很热闹。
文从昭轻叹了口气,“小灯,我后悔上次悔婚了。”
刚说完这句,她便看到出来寻她的明津珩。
*
元旦那天,任灯参加昭姐婚礼,不可避免碰见了谈知沥和明津泽。
听着耳边傅教授和舒姨的聊天。
任灯认真搂席。
婚礼仪式从开始到结束,她一直都在认真地举着相机记录昭姐的每一个婚礼瞬间。
这会儿实在是饿了。
“阿圆,你和知沥绝交,也要跟舒姨绝交吗?”
任灯放下筷子,朝舒姨摇头。
看着安静吃东西,不时抬下头的小姑娘。
梁舒顺着她目光看了过去。
缓步走来的男人眉目沉静,眸中只在看小姑娘一人。
傅湾看着从车里拿了手机回来的随轲,嗔了女儿,“就你会使唤人。”
任灯看向坐下来的随轲,“妈说我就会使唤你。”
*
宴席结束后,任灯和随轲去了茵园看山茶花。
上一次陪爷爷来茵园时,园内的山茶花并未完全盛放。
这会儿,不同品种的山茶花盛放的热烈。
任灯举着照相机拍了许多组山茶花。
她拍花的镜头转了个方向,落在站在白色山茶树下的随轲身上。
怎么拍都拍不够。
这天下午拍的每一张底片,任灯都很喜欢。
最喜欢的是随轲鬓边簪了红色山茶花的那张。
男人身后是成片成片热烈的红色山茶花树,脚边满地落红。
有种摄魂夺魄的美感。
身体悬空,任灯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