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珍松了勾着吊坠的手,把吊坠还给随钺。
伤指下意识藏到了身后,“吊坠绳扣断了。”
“要换新的。”
稍一低头,她便能闻到随钺身上的气息,令她沉沦,克制不住的想靠近。
却又让她锥心的痛。
她撑伞退后一步。
藏在身后的手被男人拉起,“怎么伤的?”
男人好听的声线,凛冽裹挟着雨水潮湿。
宣珍在随钺指尖碰到她那瞬,手里的伞没撑稳。
她下意识先护住了木盒。
伞应声落地。
男人几乎是瞬间便将自己的伞面倾斜在她头顶。
宣珍呼吸停滞半拍,目光落在男人长指捏住她的手腕上。
随钺淡扫了眼她怀里护着的木盒,拉着她迈步。
宣珍垂眸,脚比心诚实。
房间里。
宣珍看着低头用棉签给她清理指甲缝血迹的随钺。
随钺察觉到她看来的视线,撩起眼皮。
看着面前眼眶泛红的小姑娘,动作轻了几分。
“疼?”
宣珍手搭在他掌心,规矩地收回目光。
“不疼。”
这声轻软的不疼,让随钺拿着棉签的手微顿。
宣珍看着已经被贴好创可贴的手指。
她把桌上放着的木盒推到随钺眼前。
“爷爷让苓姨交给我的项链,还给你。”
“我说过,这条项链,只有我成为随家孙媳妇才会戴走。”
“随钺,你别做让我误会的事。”
“你知道我这人,你要是敢给我一点希望,我就敢重新缠住你。”
“你好不容易摆脱我,我也时刻记着不来招惹你,躲你躲得远远的。”
随钺神色淡薄了几分,看向她拒绝的项链。
“和外面那些男人断干净。”
“周一九点,我让司机来接你,民政局见。”
*
宣家老宅。
孟央菡敲了敲女儿从随家老宅回来后便一直紧闭的房门。
房内没有回应。
“珍宝,出来吃晚饭了。”
孟央菡看向儿子,声音没了喊女儿时的温柔,“撬门。”
宣遥倚着墙,“我不撬,你让奶奶来撬。”
听着门外的说话声。
宣珍把手里那张从火里抢回来,烧了一半的婚书放进木盒中。
四年前,随钺参加宴会,在游艇上被下药。
被发现时,他把自己锁死在房间,早已没了理智。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肯碰她一分。
四年过去,想到那晚,她心脏仍揪扯的疼。
后来,随钺来宣家退婚。
她只来得及从火里抢回这张婚书。
宣珍关上木盒。
唇角勾起自嘲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