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边表针摔散的挂钟,他扶着腰想弯身去捡地上的挂钟。
随轲先一步弯身捡起地上的挂钟,“爸,我来。”
任慷笑着点头,“捡起来放一边就好,明天我再拿去钟表店修。”
傅湾闻着空气里的焦糊味道,“这回锅里好像是真糊了。”
两人匆匆折回厨房。
任灯蹲在随轲面前,捡起地上的秒针。
随轲看着只剩下时针的钟盘,把挂钟和其它两个摔散的零件放置在沙发上。
任灯凝着沙发上那只比自己年岁都要长的复古挂钟,愧疚地不行。
这只挂钟是老物件。
爸爸对这只挂钟有很深厚的感情。
随轲看着懊恼的人,“家里有工具箱么?”
任灯眼睛亮了下,“你能修?”
随轲安静了半秒,“嗯,能修。”
任灯在得到确认后,很快地拿了工具箱过来。
看着已经脱下冲锋衣,挽起袖口露出腕骨的随轲。
她安静规矩地抱着工具箱坐在了随轲身侧。
脑后随手绑起来的发圈滑落,乌缎般的发丝散开,丝丝缕缕落在肩侧。
任灯没理会自己散开的头发,眼巴巴看着随轲。
随轲轻抬眼眸。
“螺丝刀。”
任灯忙找到螺丝刀递了过去。
看着垂下眼皮,认真修挂钟的随轲,她目光轻落在他眉梢。
认真时的随轲,眉眼仍带着凌厉的侵略感,细散的碎发垂在他锋致的眉骨,眼眸漆黑专注。
任灯见他停下动作,已经从沙发站起来:“我是不是挡着你光了?”
随轲拉住要换位置坐的任灯,“不挡。”
“这把螺丝刀大了。”
任灯重新坐回沙发上,低头在工具箱里翻了两下,找了把小号螺丝刀。
她找工具时,目光并未留意到自己垂散的裙摆,搭在了随轲西裤裤腿。
随轲拿走小号螺丝刀,拆开了挂钟内部零件。
任灯目光忍不住落在随轲拿着螺丝刀的手上。
随轲手背皮肤很白,五指修长,动作间骨骼清晰分明。
她的眼神控制不住地随着随轲的动作跟随。
聚精会神时,时间流逝的很快。
任灯凝着开始走针的挂钟,轻轻呼出一口气,惊喜出声:“能走针了。”
“随轲,你好厉害,真的修好了。”
随轲拿着挂钟的手微顿。
他掀眸,看进任灯清亮温柔浮满笑意的双眸。
随轲静默片刻,侧颜在光下的轮廓深邃:“任灯。”
任灯看着挂钟笑,抬了下头:“在呢。”
随轲唇角微勾,“替你修好挂钟,能要酬劳么?”
任灯几乎没有犹豫,“可以,你想要什么酬劳?”
傅湾在厨房喊了声,“阿圆,来厨房端菜上桌。”
任灯指了指厨房,“我先去端菜。”
端菜上桌时,任灯余光看到随轲踩上人字梯台阶。
她忙放下手里的菜,快走了几步扶住随轲踩着的梯子。
她仰头提醒,“慢点。”
傅湾轻咳了声,“你以为人跟你一样毛躁。”
“你别添乱,让你爸来扶梯子。”
看着重新挂回墙上的挂钟。
任灯这顿晚饭多吃了半碗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