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颂往侧面追,司机见他明显是找江彬,连忙往江彬离去的方向指,
“少夫人刚刚说她去卫生间。”
唐知颂揉了揉眉心,大步跟去。
卫生间在会所一楼右边,唐知颂从旁边侧门进去,绕到卫生间外面的长廊。
等了不下十分钟,还不见江彬出来,唐知颂不放心了,叫了几声她的名,里面没反应,正为难之计,等到一个出来的女服务员,唐知颂问她,
“里面还有人吗?”
女服务员看着男人冷峻的脸色,吓得摇头,“没有,里面没有人。”
唐知颂眉头死皱,重新绕出来开始找,好不容易在会所旁边一排小院发现江彬,却看到一辆车停在她面前,江彬上了车,头也不回消失在夜色里。
那一瞬,唐知颂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
江彬这边凭着最后一点毅力撑到刘叔出现,上了车胡乱把安全带插好,整个人摊在后座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前面的刘叔被她这副模样吓傻了,从后视镜瞥她,
“大小姐,您发病了吗?药在哪里?”
江彬捂着脸,深吸着气,颤抖回,“洲悦国际...”
刘叔逼着自己镇定下来,稳健地滑出俱乐部停车场,往一旁高架驶去,
“大小姐,您撑一撑,很快就会到的,吃了药就没事了...”
江彬忍不了了,怕自己狼狈的样子影响刘叔开车,按下后座挡板,隔绝视线后,没了顾虑,她寻到车厢里备好的垃圾袋,开始狂吐。
整个心肺仿佛要被她咳出来,晚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呼吸一点点收紧,浑身发凉。
她被江成校送去国外后,经常整夜整夜睡不着,去医院,被诊断出“创伤应激综合症”,必须用药物控制。
后来慢慢好了,用药的次数减少,这两年因为工作忙,几乎已不发病,她已经两三年没吃过药了。
之所以偏头痛,其实也是这种药的副作用。
她从来不是一个把伤口挂在嘴边的人,除了有一次发病被刘叔无意中发现,这件事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也无人可提。
她讨厌懦弱,厌恶同情。
洲悦国际跟俱乐部都在江这边,二十多分钟后,回到洲悦国际,刘叔把她扶进门,江彬一头栽在沙发上,刘叔急着问,
“药在哪里?”
江彬把脸埋进枕头里,“在小书房...桌子中间抽屉...”
刘叔很快拿过来,倒了一杯水给她,江彬一口吞服。
药没有这么快起作用,刘叔从小书房寻来被褥偎在她身上,问了江彬好几声,她没反应,刘叔毕竟是个大男人,也不好照顾她,思来想去给程颖打电话。
程颖正在酒吧跟舟舟玩,听说江彬不舒服,姐妹俩立即开车回来。
刘叔在门口,等着她们进去才走。
“怎么回事,刘叔,不是出去玩吗?”程颖白天也在公司,确认江彬跟唐知颂出去了。
刘叔神色难辨,江彬的事他从不往外说,“你们好好照顾她,有事给我电话。”
刘叔去物业的办公室休息。
这边程颖二人连忙进了屋,看到江彬窝在沙发上躺着。
“冰冰,你怎么了?”
过去了二十几分钟,药已经起效。
江彬坐起来,恢复了一点脸色,笑道,“我没事,就是有点晕车。”
江彬晕车的事,舟舟跟程颖都知道。
这是她不做副驾驶的理由。
当年陈玲为了保护江彬,逼着江成校把江彬从车祸里摘除,对外声称,董事长连夜带董事长夫人去山顶天文台观赏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