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您屈尊降贵就和我们这些工人吃一样的行不?”
“没什么不行的,大不了素一点,油水少些,有什么不能吃的。”老者这会儿还在嘴硬,很快,他嘴角的那最后一抹笑容就在夏宸递过来的黑面窝窝头和飘着两片菜叶的菜汤攻势下,彻底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朝廷下发的每个工人每餐5文钱的标准,别告诉本官这东西值5文。本官平日虽不上街买菜,可每年粮食的价格,本官还是知道的。”
小老头气得就要冲到正在发放午饭处问个一二,被夏宸一把拉住。
“您老别急,这您就急了,那后面的您是不是得准备点急救药丸啥的,草民怕您背过去。”句句恭敬,在老人耳中听来却像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他那张老脸上。
“不吃了,走,我倒要看看这帮酒囊饭袋还背着我干了多少好事!”
小老头将窝窝头和汤碗往旁边一放,就拉着夏宸要走。
夏宸却不依,站在远处没动,边吃边说,“您老不吃一会儿晚上回去补点儿就好,我这一顿不吃,等会儿连走路都没力气。难不成,您到时拖着我走啊。”???
“吃吃吃,等会儿晚上我请你吃肉,现在立马带我去其他地方。”
夏宸等得就是他这句,麻烦一天,好歹先捞到一顿好的吃食先说。
最后,夏宸带他来到,官兵们上报说染上疫病,无法劳作的工人棚子外面。透过棚子的缝隙可以直观的看到里面的一切。
现在其他人在外面吃午饭,他们无法行走,竟连一个送饭送水的都没有。
这些也就算了,连如厕这样的事,他们怕麻烦,只是给他们放了一个木桶在里面,要求他们里面病情相对好些的人,自已出去倒。
那味道,比夏宸他们那个草棚更加熏人。
就当他们看完,准备离开,视线稍移,发现一个工人正缓缓解开脚上缠着的一条看不出颜色的布条。
随着布条解下,老者的心如被人投入巨石,再也静不下来。
眼前的工人,从小腿以下,全是伤口,踝骨已经外露,就这样赤裸裸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看其他人的反应,像是习以为常,并没什么令他们惊讶的。可见,这事已经不是个例。
夏宸在老者面前跪下,“大人,如今种种您已亲眼所见,您觉得草民刚刚所讲到底是否更甚您所看到的,若不曾,您可直接叫人将我拉出去,打板子,草民认命!”
夏宸没有否认自已所说,只是一句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