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年轻人就是着急。不急,咱们先喝茶,等会儿钱师爷来了再说。”县太爷端起桌上刚刚下人泡好送来的茶盏,放在嘴边小小的品鉴了一口。

县太爷都这样说了,夏宸也不好再追问,只得老实坐回椅子上,忐忑的等着钱师爷的到来。

不过,他心里也隐隐有了一个预感,“难不成,是买山时耍的小伎俩被识破了?”

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又过了大概两盏茶的功夫,钱师爷从门前姗姗来迟。

不知为何,夏宸觉得今日的师爷和往日的似有不同,但又说不上来。

细看除了头上没用往日的冠子,改用一根玉兰发簪将一袭长发松松别再脑后,再就是穿着上随意了些,外袍改为了一件飘逸的丹青翠色纱衣,除此以外,那张脸也无不同。

倒是县太爷和钱师爷两人穿着方面,让人看起来分外和谐。

脑袋里的一根弦,此刻灵光一闪,视线小心的上位的两人间徘徊,难不成.............。

“夏宸,26岁,外地逃荒流落小河村,娶夫郎张篱收养继子夏承颜,和镇上福来客栈有生意往来。去年卖名贵药材一株赚了几百两,转头又卖出一头白虎给赵府。前两月,又在我处买走村后折后两座荒山。”钱师爷当着县太爷和夏宸的面,一一将夏宸来这个世界后所做过的事情清数了一遍。明明面上笑得那样温柔,吐出来的话,却让夏宸有种刺骨的寒意。

夏宸硬着头皮赔上一个牵强的笑容,开口,“敢问师爷,这是做什么。”

钱师爷坐在太师椅上,眼睛笑眯眯的盯着夏宸,“没什么,只是觉得夏郎君真是个奇人。只是,在咱们县何时有了这样的能人,我和县太爷竟不知。”

夏宸谦逊的笑了笑,“哪敢承钱师爷的夸奖,不过都是机缘巧合下才得了那些个东西罢了。硬要说,也只能说草民的运气好。”

一直没有出声的县太爷,突然一拍桌子,笑道,“好一个运气好,那你这样的好运能否帮本官解忧一二呢?”县太爷目光灼灼的看着被引入圈套的夏宸。

钱师爷那边,斜眼瞟了性急的县太爷,拿起手边的橘子,剥了一瓣放进嘴里,默不作声的看着夏宸和县太爷的较量。

夏宸心道,“我就知道你俩没憋着好屁,这下来了吧!”

不管内心已经反复问候对方八辈祖宗多少遍,面上的功夫夏宸还是得做。

“草民愿闻其详,只要能帮上的在下一定尽力。”

县太爷与镇上商贾打交道受了不少气,这会儿难得有人如此恭敬听他安排,心里十分受用,语气也放缓了些。

“去年的灾荒想必你也是深有体会的,若不是后来突然而来的几场大雨解了本县的危机,想必咱们也比外省那些逃荒人员好不了多少。”县太爷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就是想勾起夏宸的同情心。

“虽然今年日子好过不少,涌进本县的灾民陆陆续续离开,回到了自已的家乡。可那城外还住着不少,因家人在逃荒途中逝去或丢下的孤儿驻扎,每每巡查看到,本官看到甚至有年不满2岁的幼儿衣不蔽体的样子就心痛不已。”说着,县太爷还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没想到,手拿开就对上夏宸和钱师爷两双冰冷视线,尴尬的把手赶紧放下。

“呵呵,刚刚也是突然有了真情实感。”

夏宸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县太爷想表达什么,一脸疑惑的望向正看戏看得起劲的钱师爷,希望他倒是能快些说到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