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吖。”
白桦走在前方,声音中带着些懒散的语气,对于能不能走出去这件事,他似乎不太关心。
暮易辞突然觉得,这家伙恢复本性后,还不如不恢复的好。
“这不是出去的路吧?”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沉默许久的姚禾誉,可是是开口说了,从离开那村子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白桦走在前面带路,听着身后接二连三的质疑,平静的脸上有一瞬冷漠,但很快被笑意替代。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暮易辞还有姚禾誉,笑着打趣起来:“这么不信任我?怎么,难道是觉得,我会给你俩带去丢掉吗?”
“不是,只是这路...怎么感觉越走越奇怪。”暮易辞小声嘀咕着。
白桦却满不在乎,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周围的景象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像是进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暮易辞和姚禾誉心中一惊,白桦却停下脚步,轻声说道:“我也不想的,但没有比你们更合适了。”
原来,白桦并非是随意乱带路,而是故意将他们引入此处。
暮易辞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白桦,有野心是好事,但……用错了地方,可活不久。”姚禾誉言辞冷漠,冰凉的语句,狠狠插在男人心上。
白桦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悲戚地笑声,在满是迷雾的树林中回荡。
黑漆漆的夜里,听着倒是有几分吓人。
白桦止住笑,眼神中透着疯狂:“你懂什么?要不是因为他,墨根本就不会死。”
他抬手指向暮易辞,歇斯底里的喊叫,看向青年的眼中,满是怨毒。
黑暗里,暮易辞只能听见白桦的声音,根本看不见对方此刻在哪里。
他听到了白桦对自已的指责,那段被他下意识想要忘去的记忆,此刻又完完整整出现在脑海里。
暮易辞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没法说,墨的死确实是因为他,要是那时候他没有那么任性,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对于这件事,他知道自已对不起墨,同样也很自责。
与此同时的地府里。
阎王的寝殿内,姚寒冬迟迟联系不上自家小主子,正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
“可以是这会比较忙,寒冬,要不休息一下。”姜惜从书桌前起身,走到姚寒冬身边,抱了抱正担忧的少年。
“不可能,就算是再忙,但位置至少是不会消失的。”姚寒冬当即反驳了面前男人的话,脸上的担忧一点没少。
姜惜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只是去救个人,他也没想让那俩孩子把命给搭上。
他松开搂着姚寒冬的手,往不远处的柜子前走去。
看着他的动作,姚寒冬没功夫去理会,他还在尝试着寻找小主子的下落。
………
黑暗一片,暮易辞什么都看不见,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一直陪着身边的男人。
姚禾誉知道他现在情绪不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静静陪在一旁。
白桦许久没再开口,也不知是离开了,还是在静静等待机会。
找一个,能让他们一起下地狱的机会。
雾气又重了许多,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冷空气,冰冷刺骨,像是要将他们冻死在这里。
这冷气,姚禾誉倒是能抗住,但他现在不是独自一人,他身边还有个暮易辞,他不能拿对方的命去赌。
“对不起。”
姚禾誉正思考着怎么逃出这里,却听身旁人,突然对着一片漆黑的前方,开口说了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