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第一次从阿贾克斯队长脸上看到失意痛苦的神色，对方在球场上骄傲捧杯的形象化为泡影。

“您捡到费德的时候，它的上颌第一门齿和下颌第二门齿已经出现磨损，这意味着它当时已经十岁了。”

医生从口袋取出巧克力球，交给克鲁伊夫，“小狗不能吃巧克力，但是临终前可以让它尝一尝巧克力的味道。”

克鲁伊夫拿着医生交给他的巧克力独自走进抢救室，伸手抚摸小狗温热的下巴，“费德，你下辈子还会记得我吗？”

希欧多尔抬起眼睛，他发现克鲁伊夫竟然哭了，一个世界杯决赛输了都不会哭鼻子的男人竟然哭得这么伤心。

他舔了舔对方的手掌心，安慰地哼了哼，别担心啊，我未来肯定会找你，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抽太多烟了。

丹妮发现丈夫在小狗去世后变了，烧掉了家里全部的香烟，她看着一向烟不离手的丈夫开始戒烟。

家庭医生非常高兴，“约翰能戒烟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会和烟草相亲相爱呢！”

丹妮无奈地扶额，“他觉得费德之所以没有活到二十一岁，是因为自己经常在费德面前抽烟的缘故。”

家庭医生不解：“为什么是二十一岁？”

丹妮回答道：“因为约翰在《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上面查到小狗可以活二十一年，费德只活了十五年。”

希欧多尔再次睁开眼，点燃的香烟已经熄灭了，飘散的烟雾组成【No Smoking】的标语警告他。

他捏了捏酸疼的眉心，对主系统的提示保证道：“我知道了，我不喜欢吸烟，以后也绝对不会碰香烟。”

他召唤A9，“我明明有几次预感到自己要离开，为什么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约翰的家里。”

系统调出主系统发送给它的视频文件，黛西依然看不清脸，她向克鲁伊夫展示自己和小狗的合影。

克鲁伊夫看了，神色冷漠地丢出更多的照片，“费德是我的狗，我养了它四年，它和我生活在一起很开心。”

里杰卡尔德当年还是愣头青，鲁伊科斯塔性格绅士，齐达内是体面人，所以“黛西”被克鲁伊夫的行为惊呆了。

“黛西”用希欧多尔熟悉的声音，难过地说道：“那么，克鲁伊夫先生，您是不准备把泰德还给我了吗？”

克鲁伊夫这辈子的怜香惜玉都给了自己老婆，他对“黛西”的泪水不为所动，“这是我的狗，请不要用还这个词！”

经过长达五个小时的扯皮，“黛西”被克鲁伊夫喷得哑口无言，然后默默地离开，好像从未来过。

“这个不是真正的黛西。”希欧多尔肯定地说道，“上次那个才是黛西，因为黛西从来不这样说话！”

两个都不是……系统想到宿主上次倔强的样子，懒得和他争论，【总之就是这样，两年时间被拉长到四年。】

希欧点开主系统发来的邮件。

【主系统提示：克鲁伊夫使用过的烟盒（已使用），宿主学习进度：永不凋零的郁金香（已完成）】

四年时间太久了，希欧多尔现在想起约翰·克鲁伊夫的名字，心脏还是会受到很大的触动。

【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去减轻穿梭时间对你的影响了。】系统看到希欧多尔因为克鲁伊夫夜不能寐，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但我还是很想他。”希欧多尔在床上扭来扭去，他感觉自己人瘾犯了，想要人类摸摸肚皮。

第二天，一夜没睡的希欧多尔来到哈里森家，找到玛德琳奶奶，脑袋枕在老人腿上让玛德琳奶奶帮忙掏耳朵。

希欧多尔在老人的抚摸下，总算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克鲁伊夫踢球的身影仍然在他梦中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