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启星脸上露出苦笑，却不小心牵动了肩头的伤口，伤了他的匕首是有特殊效果的道具，薛启星调动血液试图修复伤口却无济于事，血液仍旧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流出。

血雾悬浮在薛启星周身，看起来十分可怖。

“旌渊……”血液流失的速度太快，薛启星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虚弱，嗓音中流露出绝望的意味：“我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我的生死，都只是他们的计划，甚至我这个人，都是他们一个通关的道具。”

薛启星嗤笑一声，为自己过去的挣扎而笑，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还有脱离镜象世界的办法，但是到最后，才发现，这只是个虚无缥缈的愿望罢了。

“薛启星！”

旌渊的声音像是尘封万年冰雪，将薛启星混乱的思绪镇定，他双手按着薛启星的脑袋，将他失神的双眼对着自己。

“你看着我，你不是谁的道具，你就是你。”

“你进入到镜象世界，虽然和那些人脱不开干系，但是，你和我的相遇，绝对不是他人刻意安排的。”

“你现在能够感知到我，你与我的相遇，这难道都是那些人的安排吗？”

“我的一生，全由我自己做主，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是你的选择，是我允许的，这难道和那些家伙有关吗？”

旌渊的话，让薛启星找到了些许自己生存的意义。

他薛启星不是那些人把玩在手中的棋子，旌渊是他真实存在的证明。

“旌渊……旌渊……”薛启星重复着旌渊的名字。

像是那次知道迟简就是杀死自己的那个人的时候一样，薛启星一样的无助恐惧，他的身边只有旌渊，只有旌渊一直陪着自己。

薛启星紧紧拥抱着旌渊的脊背，手指在旌渊背后的脊骨上留下了深刻的指痕，两人身体接触的部位挤压得薛启星肩头的血液汩汩流淌，这样的疼痛让薛启星感觉自己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命，而不是那些人驱使下用来完成任务的道具。

血液滴落在地面，化作空气一般的血雾，渐渐地几乎漫延在整个室内。

薛启星将头靠在旌渊的肩头，闻嗅这他身上令自己莫名安心的气息。

“旌渊……”

“我以为……我只是运气差了点，不小心进入镜象世界，遇到了各种生生死死的危机，好几次都濒死。”

“……甚至有一次你还真的杀死了我一次。”

万剑镇邪塔的初遇，对于薛启星和旌渊两人来说，都是不怎么好的回忆。

千万年囚禁之下的旌渊，嗜血的念头占据了他的思绪，薛启星则是为了逃命慌不择路跑进了小世界中，作为打扰旌渊安宁的蚊蝇，薛启星自然而然地被旌渊两三下处理掉，但是薛启星也不甘示弱，用自己的异能和旌渊缔结了歃血之盟，刚好克制了旌渊。

薛启星知道，平时旌渊虽然自诩高高在上，但是内心也不过是个缺爱的小屁孩，所以薛启星总是和旌渊用没营养的话题斗嘴，每每都把旌渊气得七窍生烟，提剑杀人。

但是旌渊总不忍心下重手，不管是因为两人之间的歃血之盟，还是旌渊某些薛启星并未发现的思绪，他和旌渊一直相互扶持地在镜象世界之中生存。

想起两人相处的过去，薛启星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眼底却是满溢的悲凉。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但是我觉得我其实还是很乐观的……一直向着脱离镜象世界这个目标前进……”

可是今天一切目标全都化为灰飞，薛启星眼中露出悲伤，倒影着的血气漫布的景象。

“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想要解开我们之间的歃血之盟，别说你是为了自保，我才不信。”

旌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