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余颂已经习惯了这样醒来,待意识清明,他便意识到肚子上的手有四只。除了萨杰之外,洛桑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上床,搂着他安静地睡着。
轻轻挪开身上的重物,余颂赤裸地钻出被子,从衣柜里随便找了件能罩住全身的单衣长袍,一瘸一拐地钻进淋浴间冲了个澡。
等他洗完出来,萨杰和洛桑还在睡,只是姿势变成了彼此背对,中间隔出一大片距离。余颂心想他们这不是会好好睡觉吗,为什么非得把他抱出一身汗,像两个没断奶的孩子。
此时梵音还没断,余颂猜到是那森在侍神,昨晚的发泄让他有种被掏空的轻松,性爱的刺激总能让烦恼忧愁暂时性烟消云散,这或许也是他逐渐不再那么讨厌做爱的原因。
虽然这也是一种逃避的方式。
余颂嘲讽地勾起嘴角,他缓慢走向佛堂,看见那森穿着红袍,右边胳膊没有袖子,只身站在中央的金光仰面神像前,闭眼祈祷。
男人将原本就修剪得不怎么长的头发剃得更短,成了寸头,这样的发型会更加凸显他原本就浓深的五官更加立体,眉眼隐隐透出修行之人才有的出尘之意。
余颂的动作很轻,他微微侧头,看着那森沉静的面容,嘴唇翁动,无声地跟了几句录音机里轻吟的梵音。
突然,录音机卡了带,滋啦一声后销声了。
情况发生的突然,余颂不由得好奇看了一眼,再回过头来时,却发现那森已经睁开了眼,正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珂來洇籣
余颂突然升起一种全身发凉的乏力感。
那森凑近人,帮忙整理好他的领口,说:“饿了吗?我现在就去做早饭。”
“还好,”余颂问,“你怎么剪头发了?”
“冬天要到了,这样比较方便。”那森并不想过多解释。
他的指头划过余颂锁骨处的咬痕,将那一小块皮肤轻轻抹了抹。
等两人离开佛堂,走到楼梯口处,那森向人展开一只胳膊,余颂几乎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任凭对方用抱小孩的姿势把他端抱起。
那森低头看着袖口下两只白嫩的脚,每每会随着下楼时的颠簸而微微晃动,像鼓槌一下下敲动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