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的时候,他都闹了一出要养殖蚯蚓,说是有人收,稳定,也不跟他商量就跟亲戚借了几万块。
那些亲戚本来是不愿意借钱给他的,可毕竟他家培养出了一个会还债的项远,所以也算是被他爸得手了。
结果,哈,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养的蚯蚓跑了大半,那几万块砸了个底朝天,项远原本好不容易要还完的债务又背上一笔。
就这么个不靠谱的爹,小时候项远就明白,自已去哪个亲戚家被讨厌都是该的。五六岁的时候,去亲戚家意味着可以吃好吃的东西,毕竟招待客人怎么着也得准备几个菜,所以他很喜欢去大伯家,奶奶跟大伯住,对大伯的儿子很是和善,唯独每次他去都不给好脸色,多吃一个鸡腿都摆脸,过年去拜年,领到手的红包也比别人少。
那时候他哪里懂,等到七八岁,才算看明白眼色,也不愿意自讨没趣了。后来他也知道为什么自已压岁钱比哥哥少,因为他爸给人家的就少,压岁钱这东西讲究礼尚往来,怎么可能你给人家100,指望人家回你200呢?
所以他对上辈子真没什么留恋的。
煎好一块饼后,项远撕了一小块尝尝味道。
外皮酥脆,内里松软,带着淡淡的甜味,还有一丝丝隐隐约约的酸。
酥头令让他爸想起了过世的母亲,也让项远想起了上辈子的记忆,发酵带来的那点酸味大约就是印记。
等到时誉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项远楞大一个人,站在厨房,手里拿着一小块饼,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他走过去,有些好奇:“今天吃饼么?”
项远听到动静回了神,刚想顺手把撕下来那块饼全都吃掉,就见时誉非常自然地凑过来,对着他的手张嘴。
“啊,这个我吃过了!”他有些慌乱地解释,想另外给时誉吃没动过的。
没成想,时誉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然后就着项远的手,低头把那块吃了一口的饼给吃了。
项远感觉到他的下嘴唇微微擦过自已的拇指,一下子僵硬了。
然而时誉跟个没事人似的,吃完就重新站好,看了眼旁边装了饼的盘子里,有些为难:“这饼就这么吃吗?太大块了。”
项远做的酥头令跟盘子差不多大,直接吃确实不好入口。他连忙拿起一边的披萨刀把饼切成六块儿,殷勤道:“你先吃。”
发酵好的面团都没用完,还能再做两个。
时誉用手拿起一小块,一边吃一边说:“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