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实在太生气。
为什么会太生气……?项远得出一个“他真的在乎”的结论,感觉刚刚巨大的心理压力就像气球一样,一点一点被放了气,心脏都变的软趴趴的。
项远换了一半的鞋子又换了回去,他弯腰抓起掉落在地上的抱枕,那抱枕还是他新买没多久的,因为原本的软装里,搭配在沙发上的抱枕是价值几千、看着很好看的手工流苏的枕套,抱起来不够舒服,他想着时誉有时候会坐在这里看电影,便去选了颜色搭配、舒适的新抱枕。
那枕头抱着很软,他想起刚刚时誉这么抓着往他身上砸,便觉得抱枕也带了时誉的温度、时誉的怒气,有点舍不得放开。
他抱着枕头,迫不及待走到时誉房间门前,举起的手犹豫了一秒,便坚定地敲了上去。
大脑其实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想明白自已应该做什么,之前担心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最终会和主角在一起”等等问题也没也没想通,可现在被枕头一砸,就好像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似的,让他跟条只凭本能行动的小狗一样,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想敲开时誉的门。
小狗也什么都不明白,也不会想太多,他只想让主人摸摸它、抱抱它、亲亲它。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想的太通透才能开口。
项远在门口站了几分钟,站到忍不住想再抬手敲门的时候,门总算从里面打开了。
时誉表情还是不太好,不过总算正眼瞧他了,抱着胸看他:“怎么?”
“对不起,”项远这次没有迟疑,很认真地道歉,“今天那个联谊有人身体不舒服,我是临时被拉过去帮忙的,也提前说好了就是去凑数的,过去没说什么话,就吃了点东西……”
时誉倒是挺淡定:“学姐帮了我不少忙,所以我请她吃饭。”
项远不太明白话题怎么跳跃到吴芳菲身上,他虽然吃醋但也知道这事儿完全是他自已心眼小。
结果对方抬眼认真地看他:“你看,你也知道我不是和学姐单独约会,所以其实我没有太气你去联谊。”
顿了顿,时誉又补充:“其实还是生气的。”
这句话自动触发出项远的道歉:“对不起。”
尽管他甚至没过脑子。
时誉看出来这点,叹了口气。
他放下胸前抱着的手,重新站好,凑近到项远面前,语气已经软了下来:“为什么吃饭的时候不找我?”
“……”项远感受到时誉在烤肉店、还有刚刚他回来时的冷淡,猛然看到现在时誉恢复亲近的样子,猛然意识到,在自已面前,时誉真的是不一样的。他鼻子有些发酸,没有找借口,而是小声解释,“我看你很生气,不想搭理我的样子。”
“那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呢?周中你不是不来吗?”时誉追问。
他难得显得有些咄咄逼人,非逼着项远在他面前剖析内心。
项远避开了他的视线,老实道:“看你走的时候都没回头看我一眼,就像对陌生人一样,我觉得不追回来你可能一直这样对我了。”
如果是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说的,但现在,说出来也不会怎么样,再差也不会比他刚刚想到的可能性更差了。
时誉在这种时候居然笑了。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显得冷淡,但发自内心地笑的时候却总是显得很柔软。本来避着他视线的项远忍不住停住了目光,盯着他看。
“不会的。”时誉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的潜意思是,接吻是自已主动,总不能还得让他在生气的情况下主动告白吧?
项远没想明白这层意思,只是因为他那句“不会的”心脏剧烈跳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