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比起顺着时誉并不常见的撒娇语气窃喜,他更在意当下时誉遇到了什么事。
“好,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项远毫不犹豫地立即答应,当下什么都没问。比起别的,现在把人接回来才最重要。
时誉报了个酒店的名字,说自已在地下停车场等他,并且:“因为我喝酒了所以不能开车,我就坐在车上等你。”
他讲话的语气实在是乖巧极了,带着醉意的乖巧。
报的地址是个以奢侈闻名的酒店,在上京这种大城市也算得上高档。项远知道那儿是因为送他来上学的时候,他爸妈找酒店住,刷着刷着就刷到这家。他家挂在网上最便宜的房间是一千多一晚的,贵的则上万,看评论似乎最好的套房需要另外预定,一晚五万起步。
项远上辈子只是个哪怕去一线城市出差,住宿报销标准也不过600块的社畜,自然从没住过这种高端地方,连他这辈子因为拆迁暴富的父母都没住过,热爱搓麻将的王女土甚至嘀咕了一句:“里面是有金子做的麻将桌吗?”显然也无法接受这么贵的酒店。
清北距离这家酒店挺远的,这个点路上还堵车,项远心里着急,麻利地套好外套,便出门蹬自行车去坐地铁。
其实让他去接人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合理。不堵车的情况下,他打车过去要四十分钟左右,而乘坐地铁则需要超过一个小时,怎么想都是时誉自已回来更方便,不管是打车还是叫2个代驾。
但时誉真的是第一次对他说那样的话,所以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想按照时誉说的,快点去接到人。
他穿的有些少,晚上风大,他其实有点儿冷。去往市中心的地铁很挤,尤其碰到换乘的站,有人在后面推搡。以往他很熟悉这种拥挤的地铁,可现在只在心里埋怨,人多就多吧,为什么地铁不能再快一点。
赶到酒店的时候,酒店的一楼大门正热热闹闹围着一群人,有些人举着应援的牌子,有些人拿着拍摄的相机,那架势让原本心情就焦灼的项远都看愣了。
时誉今天来这里做什么了?
他这才第一次认真地想这个问题。
直到从应援手幅上看到汲玥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
没错,不是从那本小说里知道的,而是他们高中就有人扒出来的:当红小花汲玥是时誉的亲戚,表姐或者堂姐之类的,反正是他妈妈那边的亲戚,毕竟这姓氏实在太特别。随着这条八卦一起出现的,总有诸如“对时誉妈妈来说,汲玥比时誉更像自已的孩子”之类的话。
他从那群人说的话中分析出,今天汲玥在这里办生日派对,那么一切呼之欲出。
时誉特地跑去商场里买礼物,却又没那么用心挑选的对象,就是汲玥,如今来这里,也是因为汲玥办了生日派对。
项远觉得自已有点明白时誉喝酒的理由了,毕竟在他十几年的人生中,最大的挫折大约就是父母对他的态度。可他又怕自已乱猜是对时誉的侮辱,所以比起那些,他焦急地想要找到时誉。
好在地下停车场没拦人,他说明自已的来意后,报了时誉的车牌号,便被放了进去,由工作人员领着去了停车场。
时誉那辆车在这一堆车里倒是没那么显眼了。
他走过去正准备敲一敲车门让时誉知道他来了,却没成想,手指刚弯曲,还没敲上呢,便见到副驾驶的位置稍微放平了些,时誉盖着自已的外套做被子,特别安稳地躺在副驾驶上,眼睛闭着,好像睡着了。
项远提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意识到自已火急火燎往这里赶,生怕出什么事的时候,时誉睡得正香,还有些哭笑不得。
这样当然最好了。
他向领路的工作人员道谢:“谢谢,这就是我朋友。我可能需要在这里等到他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