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管项远和时誉如何相处,站在父母的角度,物质上的大件东西总不能都由对方承担,先不说谁吃亏的问题,房子是时誉的,车子是时誉的,说难听点,他俩远在上京,哪天在家里吵架了,项远想回“娘家”都没地方去。
倒不是说他俩肯定吵架的意思,孩子的感情他们也不会插手,只是物质上,至少自已这边也要提供些。
他们本来还打算在上京买房子,但上京房子买起来哪里那么容易,钱是准备好了,得等项远毕业后开始交社保,或者等他户口迁入上京才能买。就算要买,也不是这一天两天能看的,所以这次就只买车。
他们四个人在包厢里吃,所以这会儿环境挺安静,适合谈话。
王红梅是个典型南方人,虽然喜欢搓麻将却不爱吃麻酱,但这涮肉特色拌料店家主打就是麻酱。她勉强试了一次用羊肉裹着麻酱吃,吃完皱了皱眉,宁愿什么都不蘸,空口吃,反正羊肉够嫩够新鲜,什么都不蘸也好吃。
一筷子肉下肚,她才舒坦了不少,见老项不吭声,便知道,得,今天又得自已开话头。
她抬头,笑眯眯地问:“小远啊,那个工作室现在什么情况?”
项远有些吃惊。
虽然身为他创立工作室资金来源的主力,但其实父母并不太关心工作室的具体发展,给钱的态度也不过是单纯给钱,那钱到了项远手里任由他支配、被他拿来开了工作室而已。
所以对方的主动问询就有些反常。
但项远也没什么隐瞒的,便老实道:“挺好的。”
“噢,缺钱跟我们说,”王红梅挑选着措辞,“多少能拿点出来。”
项远摇摇头:“不用。”
他虽然不会做生意,开这游戏工作室也主要是为了圆梦,不是冲着赚大钱去的,但他但也知道,不能把整个工作室的风险绑在自已家的资金上。他家里只有房子和现金,没什么正经产业,要是真败了就败掉了。
用别人的钱做生意赚自已的才是高招,《流放者》之后已经有资本主动接触,但他还在等待时机,《黎明杀机》上市后他会和更多资本接触,谈谈投资的问题。
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过跟家里再要钱。
王红梅也没继续追着这个话题问,只是看了看时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昨晚和老项谈的话给说出来了:“你又要上学又要做游戏的,是不是太累了?”
老项接收到信号,登时坐直了身子,竖着耳朵听。
“累肯定是累的,但是我也还年轻嘛,不趁着年轻多拼”项远的话没说完。
老项打断了他:“把身体拼垮了,然后有钱都没地方花?道理不是这么讲的。我很少跟你讲大道理,毕竟我连大学都没读,你进了清大,但有些事情,还是得给你好好讲讲。”
说罢,他还冲着时誉笑了下,然后才接着说:“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身体、是健康,拼搏其实不分年龄,也不是这么个拼法。昨天看你坐在那儿都犯困,我跟你妈聊了半宿,就想问问你,你现在读书是为了什么,办工作室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这个问题项远想过,但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他的答案很简单也很坚定。
他这一世不缺钱,做的事情也都是随自已心意。
读书是为了学习,也是因为过去的人生中,只要能读书都坚持读下去的信念;工作室是梦想,做出自已想做的游戏。
他这么想,也这么回答。
但老项有些不认可,耐心地给他分析:“你看啊,我给你算一算,你现在的专业每周至少十五节大课,一节大课算一个半小时,这个应该没多算吧?选修都没给你算。”
项远在脑子里算了算,呆呆地点头。
“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