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项远听到齐培恒的名字,倒是从车子里暖烘烘的空调风中清醒了。
他心中始终记挂着那本书。
齐培恒这名字他太熟悉了,就算没有那本书也熟悉。
高中时只能远远看着时誉的时候,站在时誉身边的人里便有齐培恒。这人在原小说里,就是几个攻里唯一被划进时誉朋友圈的人。
他深谙时誉性格,十分懂得投其所好,和1号攻姜之衡不同的是,他用一层“花花公子”的面具遮挡了自已,让时誉对他放松了警惕,和他关系一直算得上不错。
项远完全不懂写这书的作者逻辑。
攻 1、攻 2、攻 3 和攻 4 无一例外地都深深地钟情于时誉,并将其视作心头那轮皎洁无瑕的白月光。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当時誉远赴异国他乡求学深造的那些年头里,这几位仿佛囊中羞涩似的,连一张飞往他国的机票都负担不起;又好似他们手中所持的手机完全丧失了信号接收功能一般,与时誉彻底失去了联系。这般状况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更有甚者,如齐培恒,竟然还要别出心裁地以“花花公子”的形象来粉饰自身。他在心仪之人面前故意装出一副朝三暮四、风流不羁的模样,妄图通过这种方式来麻痹对方的警觉性,从而得以悄然靠近对方。
如此荒诞不经的情节设定,恐怕也唯有在光怪陆离的小说世界中方能一见。
相较之下,对于项远而言,喜欢时誉这件事情则显得单纯许多。他内心深处想得很明白,喜欢上时誉,要么清晰地意识到自已与对方之间存在着难以逾越的差距,自觉配不上而选择远远避开;要么走近对方之后,便全心全意地对待时誉,毫无保留地付出真心,且不奢求任何形式的回报。
情感就该真挚而纯粹。
时誉察觉出他的沉默,倒是没猜出是因为齐培恒。
他找着话题:“我还没放过烟花呢!”
他喜静,往日里并不喜欢凑热闹,对放烟花这事儿也没什么兴趣,要不是和项远一起,他才不会来了兴致特地开到郊区放烟花。
时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点向往,很是可爱。见他这样,项远忍不住笑了,提起:“听说浏城那边会办烟花大会,要不元宵节我们去那儿看烟花?”
随着《流放者》的成功和《黎明杀机》的顺利推进,蓝星工作室愈发走上正轨,项远一开始的紧迫感也少了些。他是热爱游戏,但总不能让时誉陪着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游戏。
老项教他多注意时誉的喜好,大概也是知道平日里项远忙于学业和工作室的事情,所以在点他,要多陪陪对方。
仔细想想,别说他们在一起后了,把时间从清大重逢时开始算,明明住在一起也半年了,可除了去天文馆之类市内的场所外,他们就没出去正儿八经地度假约会过。
时誉生日在二月,那一周他定了两天一晚的行程,不过也就是在上京附近;元宵节要再往后几天,他们可以请两天假,就当去旅游度假了。
时誉很是惊喜,不过想了想,居然说:“那会不会耽误《黎明杀机》的开发啊?”
他也是知道的,项远一直加快进度,就是想让《黎明杀机》尽早问世。
听他说出这话,项远更觉得愧疚:他一直自诩对时誉好,可其实是时誉在迁就着他,一直为他着想,就连想出去玩,都得考虑游戏进度的问题。
项远曾觉得,就算时誉跟自已在一起了,也可能仅仅是觉得他人还不错,做的饭合胃口,对他有感觉但不多,他从不敢奢望时誉爱他,只觉得他能喜欢自已都已经是最幸运的事,这喜欢不管持不持久,都足够他感到幸福。
可时誉好像比他以为的,要更爱、付出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