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

他这么一说,纪轻舟反而更为?担忧,盯着?他似问非问地说:“谁帮你摆平,你爹的手伸不到那去吧?那是……南京那边的人?”

解予安与他相视了几?秒,没有吭声,接着?拿过他手里?的纸张随手一折,放进了公文包里?。

但他的无言也代表着?一种直白的回答。

纪轻舟不禁蹙起眉来,心怀不安问:“你没有牵扯进去吧?”

此刻,邱文信已登上了前往法国的邮轮,他便?彻底没有了能确保对方安危的底牌。

之前觉得顶多再?过两个月,等这一期的军校学生?毕业,解予安便?会回来上海,之后不管那些人怎么争斗,也与他们无关?,因此不怎担忧。

哪知这会儿又?突然冒出这么一张委任状来,叫他立即提起了警戒之心。

但仔细一想?,此事也不奇怪,如今这年代,但凡留洋归来的皆是受人争抢的人才,解予安既是西点毕业,受伤退伍前仅二十岁年纪已是上校军衔,足以证明?其天赋实力。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他眼睛才复明?不久,便?收到了南京军校的总教官邀请,而今学校职位还未卸任,又?拿到了北方陆军部盖章的委任书。

这不恰恰说明?了,一直有人关?注着?他的状况,想?要将这块香饽饽拉到自己的阵营中去吗?

解予安微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他放在膝头的双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拍着?,耐心地安抚他的情绪道:

“我仅在学校教课,能牵扯进什么?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你教课的学校可不是什么普通学校,”纪轻舟回道,“你的同?事、你的上级,甚至你的学生?,也都?不是什么小人物。”

“那我也只是个教官而已。”解予安平静说道,“你别想?太多,再?过两个月,我就回来了,到时候,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他说着?,拇指摩挲了下青年细白手指上那耀眼锃光的戒指:“等我回来,就结婚。”

“你少立这种……”

纪轻舟话到一半又?止住,发现自己竟连这等话语也不敢多说,一旦往这个方向深想?,心里?便?惴惴不安。

他倒不觉得解予安会在这种事上骗他,骗这一时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怕有时候人太有用反倒惹来忌惮,而欠了的人情也往往是要还的。

他越想?越是眉头紧蹙,拥有着?后世过多的信息干扰,令他不得不生?出一些阴谋论来。

解予安见他这副神情,便?知他又?不知脑补什么开始钻牛角尖了,抬手抚了抚青年的眉心道:“小事而已,不必忧虑。”

纪轻舟也知晓过多担忧无用,微抒了口气,劝慰自己,好歹解予安不打算接这委任书。

换个角度思考,说不定这正是影响他命运的关?键转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