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旗鼓地又是送医院,又是把回老家过年?的张医师请来给他?诊脉,到头来病因还是感染风寒,只不过因为他?那一阵太忙碌,精疲力乏累着了?,病情便跟着加剧了?。
病最严重?的那两日正?是大秀彩排最关键的时?候,即便他?想要再坚持两天,仍是被某人态度强硬地带回了?家去修养身体,秀场的工作也转交给严老板,每天只允许他?远程指导一个小时?。
好在那时大部分的工作都已安排妥当?,有了?前两届的经验,严老板也能担任秀导,最终这?场秀还是较为圆满地结束了?。
而纪轻舟在某人的严格看管下,作息规律地喝了?几?天药后,身体也逐步恢复健康状态。
但解予安却依旧很是小心?,整个寒假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去南京工作后,每天的寄信里也总在提醒他?按时吃饭休息、会让黄佑树监督云云。
尽管纪轻舟觉得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很是健康,连熬三天夜也不会有问题,但?每每想到对方在自己?生?病那段时?期心?疼不语的眼神,便就心?甘情愿地被这小子远程监管着,尽量维持着规律的作息,不熬夜也少加班。
话说回来,在他?顺从地穿好?风衣外套后,解予安便提起皮箱,撑着洋伞半揽着青年?肩膀走到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色汽车旁,一块坐上了?车。
不一会儿,黄佑树便驾驶汽车掉了?个头,驶入了?蒙蒙雨雾之中。
虽然才不到六点半,暮色却已披笼下来,路灯的光芒隔着雨幕在车窗上流动着,宛如一幅意境朦胧的油画。
“你明天中午,送完信哥儿就回南京了??”车子启程后,纪轻舟看向身边人问道。
“嗯。”解予安拉过他?的两只手,握在自己?掌心?里暖了?暖,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么赶啊,那要不现在去解公馆,跟你母亲他?们吃个饭?你们也好?一阵没见了?吧?”
“可以。”
纪轻舟听他?这?么说,正?想叫阿佑改变目的地,这?时?就听驾驶位上的阿佑提醒道:“老爷和夫人今晚要去参加宴会,大少爷听闻也会去,少爷您这?会儿去公馆,怕是碰不见他?们。”
“那就回家。”解予安干脆说道。
他?口中的家,如今所指的都?是位于霞飞路的住所,黄佑树也无需多问。
“都?是大忙人哪,”纪轻舟轻叹了?一声道,“尤其是沈女士,现在是既要管苏州那边学校,又要筹备着这?边农业学校的开学招生?,最近几?次周末去公馆吃饭都?没怎么碰见她。不过等这?学期结束,她从蚕业学校那边卸任,应该就好?些了?,到那时?候,你也从南京回来了?,那见面的时?间就多了?。”
解予安静静听着他?的话语,不知在思索些什么,顿了?几?秒,才“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你有问题。”纪轻舟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敏锐地转头看向他?,“为什么犹豫了?几?秒才回我?你不会还想留在南京继续干吧?”
解予安侧眸对上他?的目光:“没有。”
“你最好?是老实点,否则我明天就跟着信哥儿上船去法国。”
“现在补票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你不会真的……”
“没有,放心?。”解予安打断他?胡乱的猜测,拍了?拍他?的手背慰抚。
纪轻舟仍是微眯着眸子目光狐疑地盯着他?。
解予安似觉得他?这?副生?性多疑的模样也挺可爱,唇边泛起些一丝笑意,接着抬手蒙住青年?的眼睛,侧身挨近吻了?吻他?粉润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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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沈女士等人都?不在家,两人也就没有改道去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