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中午, 看完了?房子,又跑了?趟电报局,拍完电报后, 纪轻舟就回了?工作室继续上班。

秋装发布后的一个多?月内,随着冬季新款的样衣逐步送去工厂,撇去裁缝学校一周两堂的教学课程以及杂志社的日常编辑工作不谈,他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电影戏服的设计和明年春季新款的设计。

在九月底的同业公会活动中, 成员们已讨论确定,将那场共同举办的时装大秀,定在明年二月底、三月初的时间。

而作为这场秀的发起者, 他至少也要拿出二三十?个款式。

当?然, 明年春季本?就是要出新款的,所以也不算额外的任务。

眼下较为迫切还?是电影戏服的单子。

毕竟依照张景优所言,他的新电影预计会在明年一月份开拍, 为了?给戏服的制作留出足够的时间, 设计工作怎么也得赶在十?月底前完成。

而在此之前, 他还?得完成新版本?妆花披肩的设计,尽快将这单子安排出去。

“明天周六, 还?得去跟白玫瑰的演员,那位吕小姐见?上一面, 否则都不知道给谁设计衣服……”

坐到书房的蝴蝶桌前, 纪轻舟抽出了?大张的画纸,展开纸张构思之时, 忽而又想起这项计划来。

“明天都周六了?……”

他撑着下巴, 指尖无意识地点了?点纸页,“再过两天,就中秋了?……”

想到这, 唇角不禁微微上扬,旋即微吐了?口气,拿起笔继续画图。

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里待着,关起门?来画着图,不知不觉,天色便?入了?暮。

夜里加班到九点时,解元宝的小耳目阿佑照常来敲门?,提醒他该到时间回去休息了?。

纪轻舟也没有拖延,给手上工作稍稍收了?个尾后,就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肩颈准备下班。

一整日的繁忙工作耗费了?大量的心神,回到家中,他快速地洗了?个澡,也未再做什?么工作,带着浓浓的倦意躺到了?床上,后脑勺一沾枕头,便?无知觉地睡了?过去。

深夜的房屋寂然无声,清凉月色下,偶尔有午夜兜风的汽车呼啸而过,夜风中夹着些许欢声笑语,犹如?梦中幻影般悄然消逝。

临近零点时,又有汽车的疾驰声传来,这一回却?像是停在了?附近不远处。

纪轻舟睡得正沉时,隐约有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响,却?只沉浸于梦境,未恢复意识。

直到房门?被推开的吱嘎声突兀响起,他才陡地从睡梦中脱离出来。

他条件反射地翻过身,睡意朦胧地掀开眼帘,就看见?透过阳台窗帘洒入的丝丝月辉里,一个黑黢黢的男人背着月光站立在他床边,高大的身影轮廓分外有压迫之感。

纪轻舟胸口猛烈一跳,第一反应是入室抢劫。

于是在看见?那黑影突然俯身朝自己靠近过来时,便?下意识地翻身想跑,结果手刚撑起身体,还?未来得及躲闪就被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扣住了?肩膀,压回了?床铺上。

男子较硬挺的衣料带着初秋夜晚的微凉紧贴着他的手臂与身体,一股陌生?的香气顺着鼻息钻入进?来,很有冒犯之意。

他抬起手想要反抗,却?又被箍住手腕按在了?枕头上,紧接着耳畔就响起男人熟悉的嗓音:“是我。”

纪轻舟一听这声音就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了?下来。

心跳渐渐平息的同时,又很有些气愤,解予安提前回来也不告知他一声,还?鬼鬼祟祟地挑在这半夜的时候回来,害他吓得不轻。

解予安感受他呼吸的渐渐平稳,就松开了?对他手臂的桎梏,揽在青年后背的手掌顺着脊骨缓缓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