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噩梦惊醒的,还?是被解予安紧贴的怀抱给闷醒的。
这一夜分明?没睡几个小时, 睁开?眼,思维却异常的清晰。
回想起方才所?做之梦,看?见面前男子安静熟睡的面庞,便无情地抬起手, 稍用劲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解予安被他的动静闹醒,困倦地掀开?眼皮,正对上一双黑漆漆的明?眸不含一丝笑意地凝视着自己。
尽管还?未完全清醒, 他半阖着眼睫, 开?口却下意识地关心对方问:“怎么了?”
“做了个相?当恶劣的梦。”纪轻舟声音低哑地回答。
话落,他清了清嗓,发觉自己的嗓音还?是有些沙哑, 便愈发气恼道:“好你个解元宝, 心眼真坏, 升官发财了就想死?老婆,竟然说着甜言蜜语喂我吃下了耗子药的饭菜, 将我毒成了公鸭嗓不说,我一句骂你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呢, 就给气醒了过?来。”
解予安愣了愣, 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不由得?失笑牵起了唇角。
旋即搂着青年的后背往怀里按了按, 亲了亲他平滑如玉的脸颊, 低低地说道:“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
“呵,是啊, 你多疼我。”纪轻舟扯了扯嘴角,口吻带着股恹恹的倦意。
实?在嫌热,就推开?了他的手臂,翻过?身来平躺。
而待望见天?花板那盏悬垂的铁艺吊灯,又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
几个小时前那惊心动魄的触感仿佛仍残留在身体里,化为了不断晃动的灯影,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他轻声咕哝道:“都快把我凿穿了,怎么求你都不听,真是好狠的心。”
“还?不是你……”解予安说到一半,便止住了话语。
纪轻舟侧过?头瞥向?他:“嗯?我怎么?”
解予安实?际真想用那拍电影的设备将他在床上时的种种行为举止都拍摄下来,叫他看?看?自己有多放荡。
但?那等淫言秽语即便是在春潮最盛之时,他也?只是紧闭着唇,在心里想想而已。
连方言都骂不出一句脏话的人,哪敢当着心爱人的面说那种话语。
于是不再就此话题多谈,若无其?事地贴到他颈侧蹭了蹭,岔开?话题道:“今天?不去上班了,行不行?”
纪轻舟被他浓密的发丝蹭得?脸颊有些发痒,话语稍缓和?了几分回答:“当然不行啊,有重要工作。”
“不是承诺过?,要在家陪我?”
“我说的是下周、尽量、抽时间,”他特意在三个词上加重了语气,转而又安抚道,“过?两天?吧,忙完这阵子就不用加班了。”
“骗子。”解予安低声不悦地说了句。
温热的手掌却贴着他的后腰,力道恰当地按摩起来。
待将青年的意志也?按摩得?松懈柔软了,便长臂一揽,又不嫌热地将人拥进了自己怀里。
似不经意地拉下了些许他的睡袍,在青年修长白皙的颈项上落下淡粉色的吻痕。
虽然提前了几十分钟就已醒来,两人却硬是磨蹭到了闹钟响起,才迟迟地起床下楼。
所?请的佣人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白粥与小菜,又额外买了两份生煎做主食搭配。
纪轻舟吃饭速度依旧迅疾,当解予安仍在慢条斯理地吃着生煎包时,他已经两碗粥下肚,快速解决了自己那份早餐,拿上背包准备出门。
从餐厅出来,正要去换鞋,才发现门厅处的椅子上坐了个青年男子。
对方穿着套整齐的衬衫西裤,戴着黑框的小圆眼镜,正是他新招的秘书。
“景含,来得?挺准时啊。”纪轻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