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此比喻甚好,正为红白玫瑰是也!”张景优忽然很是激动地点头,“不若便将我?那电影改为《红白玫瑰》得了,远比宁兄所起那文绉绉的《金陵锁》之名吸引眼球,哈哈……”

张导约莫也有些微醺,一点琐事也令他朗声大?笑起来,接着就举起杯子道:“来,为这新片名,干杯。”

纪轻舟被他这随意改名的不靠谱态度逗得轻笑了几声,拿着酒杯同他碰了碰杯,微眯着眼仰头喝了一口。

祝韧青自喝了第一口酒后,就没再尝试了。

眼下?注意到纪轻舟眼眸里?透出?的迷蒙之意,稍有些忧心?地开口:“先生,您是不是……”有点醉了。

话未说完,他看到纪轻舟忽然放下?了杯子,眼神稍显清明地望向了酒排间入口的方向。

祝韧青几乎是直觉般地转头望了过去,就看见上午才在街道上见过的解先生,一身?黑色西装整齐地同两个穿着军装的年长男子走?了进?来。

他神经顿然一紧,又看了眼旁边座位的先生,默然地垂落了视线。

解予安原本正专心?听着身?旁校长的话语,忽而似有所感地望向了左手边的方向。

混着音乐人声的酒排间稍显嘈杂,他却在斑驳陆离的光影中一眼对上了纪轻舟的目光。

四目相视时,他顿感心?脏一颤。

一时间围绕耳畔的声音都像被静音屏蔽了一般,什么?也听不进?去。

无知?无觉地跟着两个长辈走?了几步后,在校长询问他想要喝什么?酒时,他终于找到话口道:“我?看见……有位熟人,去交谈几句。”

说罢,他略表失礼地朝身?旁男子点了下?头,就转身?走?向了青年所在的方向。

“这男主角啊是个花丛浪子,有几场坐花船的戏份,与其在摄影场内布景,不如直接来这取景拍摄。上海许多人都只听过秦淮画舫的名声,而从未亲自来过,我?这么?一拍,便能叫他们开开眼了……”

张景优正喋喋不休地同纪轻舟说着他的构思,忽而桌旁一道颀长阴影覆盖,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诶,解二少,您也在此啊,是同纪先生一块来的?”张景优诧异地抬头问道。

解予安只是随意地点了下?头表示回应,眼神始终注视着靠在椅子上坐姿慵懒的青年。

纪轻舟在他过来时便垂落了视线,目光飘忽来飘忽去的,就是不肯看他。

解予安沉默地抿了抿唇,即便有一肚子疑问,开口时却未询问对方为何会在这里?。

扫了眼他杯中所剩不多的酒液,嗓音里?漾着几分温柔说道:“少喝点。”

纪轻舟冷淡地闭了闭眼眸:“别管我?,忙你?的去。”

对于他这冷然的态度,解予安也不觉意外,只当对方还在为自己工作?之事生气,转而朝张景优叮嘱:“他酒量浅,别灌他。”

张景优隐隐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古怪,像是在冷战,忙撇清关?系道:“我?可没有灌他,只是聊着事情,小酌几口而已。”

解予安不置可否,垂着眼眸,颇为想念地凝视着旁边的人影。

当注意到青年敞开的领口时,他禁不住伸手将他的衬衣领口竖起合拢道:“把衣服穿好。”

纪轻舟挥开了他的手:“你?烦不烦。”

说罢,又特意将领口敞了开。

解予安无奈地微叹了口气,见他一点不愿与自己交流,便打算先去同校长他们应酬一番,之后再找个只有两人相处的机会好好交谈。

刚转过身?要走?,垂落身?侧的右手袖口便被轻扯了一下?,紧接着手里?又被塞进?了一个硬金属物。

解予安下?意识地握住了那东西,低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