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祝韧青这么应着,心?里却想?到他们那棚屋才交了两月的租金,哪怕他努力说服母亲搬家,她多半也不会?答应。

想?到这,便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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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寒,阴雨天气尤为?阴冷,于是放假这两日,纪轻舟也未出门,整日待在家里吃吃喝喝睡睡,偶尔画个稿,逗逗元宝。

然而到了元旦这天傍晚,却是不得不出门,应骆明煊之?邀请,同解予安一块去吃饭。

骆明煊此?次请客所定的餐厅是一家名为?高长兴的绍兴酒菜馆,位置就在南京路上的一条小弄堂里,离解公?馆不远。

据说是邱文信推荐的他们文人比较爱去的一家菜馆,价钱便宜,味道?也还不错。

听闻吃的是家乡菜,纪轻舟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这家绍兴菜馆显然是家有些年头的小馆子,不管是门口的牌匾还是里面的木头梁柱都灰扑扑的,沾满了油烟与灰尘。

客人多坐在大堂吃饭,但在二楼也设有雅座,骆明煊便定了其中一间。

纪轻舟两人出门较晚,等到了地方,骆明煊和邱文信都已在雅间入座。

“嗯?就我们四个啊?”

纪轻舟牵着解予安走进包间,扫了眼屋内情况,见那八仙桌旁边真就只有他们两人,还有些不可置信。

原以为?凭骆明煊的性格,既然是他请客,肯定是要呼朋唤友叫上一大帮熟友一块喝酒才痛快。

“别提了,喊了好?些人,不是嫌冷懒得出门,便是没空要陪家人,连我表哥都只想?待家里抱老婆。

“不过想?来也是,若非光棍一条,谁过节时候还出来和兄弟喝酒啊!”骆明煊说着,站起身帮解予安拉开了椅子。

纪轻舟闻言心?里暗暗发笑,看向邱文信问:“那信哥儿怎么不在家陪老婆?”

邱文信戴着一顶颇有绍兴特色的乌毡帽,裹着厚厚的棉袄,边拿起碟子里的盐水花生剥壳吃肉,边悠然笑道?:“有人回家陪妻儿,自然就得有人坚守报馆了。”

“哦,您是吃完了还得回去加班啊……”纪轻舟听懂了他的意思,不禁同情地摇了摇头。

见解予安在位子上落座,为?了方便照顾他吃饭,便直接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凛冬日短,才五点左右天已擦黑。

外面天寒地冻的,包间内自然窗子紧闭,尽管如此?仍有些许寒风从缝隙中钻入,吹得头顶悬吊的白?炽灯泡时不时地晃悠几下,带动昏黄光影摇曳。

虽然寒冷,但好?在店主给雅座客人在桌子底下准备了烧红的炭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