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受邀而来的要?么是政界人士,要?么是文人雅士、教育家等。

江珞瑶的父亲身为一名外交官, 她?提前两月便得知消息, 收到了邀请。

今日便特意换上了那套黑色金丝绒的鱼尾长裙,戴上了与礼服图案相呼应的小百合手镯,还模仿《摩登时装》画报上的造型, 精心打造了个侧盘发, 留下几缕发丝烫了烫卷, 垂落在胸前,端庄典雅中?透着几分清丽。

而同她?一道赴宴的还有陆雪盈。

不过陆雪盈今日是作为那两位文学家之一的翻译参与此次宴会的, 故而得一直陪伴在外宾左右,做翻译介绍。

直到对方?觉得累了, 回房间去休息, 她?才有空过来,找好友闲聊几句。

“诶呀, 累死我了, ”陆雪盈一走到闺蜜身旁,便松懈下来抱怨,“早知便不揽这活了, 从早陪到晚不说?,参加宴会也?没个时间打扮。”

身为半个工作人员,她?今日的打扮要?朴素许多,穿着件白色木耳边领口的深蓝色长裙,脚上套着黑色的丝袜与深褐色的皮鞋,头发半扎,妆容素净,看起来很有亲和力。

她?目光打量了几眼江珞瑶今日的打扮,赞叹道:“你看你这装扮得,闪闪发光跟公?主一般,我都不敢站在你身旁,想必今日过后,又有不少青年才俊要?相思成疾了。”

“哪有这般浮夸,”江珞瑶语声柔和道,“你今日这身不也?挺漂亮的吗,主要?是人好看。”

“我这件啊,还是今年刚开春那会儿在泰勒先生那做的,过了好几个月才送来,那时候天都热得跟火炉似的了,哪还穿得着,不料现在却是穿上了。”

陆雪盈随口谈起道,“对了,听闻今晚泰勒先生也?来了,虽说?是个英人,却不知他一个裁缝来这做什么,以他在裁缝这行的名气,早已无需再结交谁,真是奇怪。”

“谁知道呢,也?许是有什么特殊目的吧。”

江珞瑶刚这么猜测着,余光注意到有人正朝自?己走来,转头望去,才发现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绅士,仔细看还有些眼熟。

“诶,这不正是泰勒先生吗?”认出那中?年男士的身份,江珞瑶立即以目示意,让朋友看向那个方?向。

陆雪盈侧头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那位个头不高、有些圆润的泰勒先生。

对方?穿着深灰色的大礼服、拿着古铜色的手杖,兴许是为了掩盖发际线和那逐渐斑白的发色,便将头发剃得很短,圆润的脑袋在人群中?亮得突出。

“晚上好,泰勒先生。”陆雪盈以为对方?是冲自?己来的,就率先打了声招呼。

毕竟她?正穿着对方?亲手所做的裙子。

哪知泰勒只是朝她?点头笑了笑以示问候,随即便将注意转移到了她?身旁的江珞瑶身上,用着带有口音的中?文缓缓说?道:

“您的这套礼服,非常漂亮,这样高雅华贵的风格,让我想到了一位我素未谋面,但欣赏已久的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