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李昼的目光,蒋刺史连忙解释说:“那是陛下亲卫,特地来为公主送亲。”

这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陛下的人在无视你。

李昼点了点头,心里暗暗比较了一番,要是这些亲卫与那些犬夷人对上,能有几分胜算。

她现在已经能从旁人散发的气势,估计出对方的修为深浅,这些亲卫浑身散发着凶悍之气,显然也不是好惹的。

可这股气势与那头庞然大物对比起来,立刻就变得渺小而无力了。

善良的李昼不禁为公主担忧起来,也不知道蒋刺史有没有安排后手,应该不只有这些低手护送吧,还得加点高手才行。

李昼眉心微皱,落在蒋刺史与马道录眼里,似乎是对陛下亲卫的傲慢有所不满。

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们可不想被圣天子与夺天宗主的争斗波及。

三人心思各异,一路无话地走到了会客厅堂,分主宾位各自坐了,寒暄两句,便切入正题。

蒋刺史对李昼要拿出五千两,买地、建房、开辟宗门,感到非常惊讶。

李昼囊中羞涩地说:“在下出山时,没带多少黄白之物……”

没带多少(划掉)身无分文(画勾)

她正准备问问蒋刺史,能不能分期付款,蒋刺史已经捻着胡须,含笑道:“宗主要教化黎民,是我大周之福,哪有再让宗主破费的道理?”

蒋刺史看向马道录,意味深长地说:“驷州的地,宗主看上哪一块,尽管拿去。”

马镛被看得一愣,接着恍然大悟,连忙说:“缉妖司愿资助两千两,为宗主修建道场。”

李昼被大家的善良热心深深地感动了,当即向两人承诺:“从今以后,驷州有事,就是我夺天宗有事。”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蒋刺史猛然起身,他的确怕夺天宗主带来麻烦,可她既然来了,那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往好处想,有夺天宗主坐镇,还有什么宵小敢肆意妄为?

他举起茶杯,笑得开怀:“宗主都这么说了,某便以茶代酒,敬宗主一杯。”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李昼跟着起身,端起酒杯。

眼看气氛融洽,两人就要对饮一杯,厅门外,一道身着大红襟衫,头戴官帽的身影,不顾守卫阻拦,持铃而入。

李昼转头望去,惊讶地看着这人身上熟悉的装束。

这身装束,分明与朱府里行邪法的师娘一模一样。

只不过眼前这位的衣衫与官帽更精美,铜铃中的血腥味与冰冷气息也更浓郁。

邪.教竟然敢公然闯进官府中?

确定能拿到度牒,不再是野修士的李昼理直气壮地想。

她现在可不是邪.教了哦。

颇为得意的李昼,下一刻便眼睁睁看到,蒋刺史放下茶杯,微微皱眉,态度却并不严厉:

“聂师何故来此?可是公主有事?”

他说完,又向李昼介绍:“这位是公主的老师,聂洪聂师娘,也是与公主一起前往犬夷的护法之一。”

李昼听完,看着聂师娘,将手中的茶杯放了回去。

??[35]死士

蒋刺史并不知道朱氏巷中发生的事,也就无从得知,聂师娘的一位同门,刚被李昼抓进缉妖司的大牢。

马镛虽然知道蒋刺史给女儿请了一位老师,却也没过问过这位老师何许人也

两人虽然级别相同,刺史却是掌管一州军政,比他一个道录权力范围大得多,他又不是监察地方官的典签,哪能盯着人家亲眷?

两边的信息差,直接导致了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