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受宠若惊,有些过于夸张,但若说毫无感动,也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苏槐之做事向来随心,喜欢就做,不喜欢不拜拜,不太计较报酬得失。
后来,她也渐渐不会要求别人为自己做什么,虽然“走十几分钟就可以回去”听着轻巧,但除了关系亲近的人,又有多少人愿意这么做呢?
公交车一路开开又停停,不知不觉中到了北浔村站。
苏槐之走下车,理了理杂乱的发丝,对陆和尘说:“麻烦你了。”
“没事,到家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陆和尘朝苏槐之挥挥手,目光送着苏槐之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苏槐之离开后,陆和尘站在站台,吹了一会儿风。
最后一辆末班车已经离去,今晚不会有人来这里,只有一盏孤独的路灯,投下橘黄的光影,照亮了行路之人。
陆和尘撑着伞,仰头望着灰暗的天空,他不知道这样的进展是否有些快。
他很担心自己的一些行为或是言语会让苏槐之感到尴尬、难以适从,亦或是觉得被冒犯。
同时,他能很明显感觉到苏槐之的性格比以前柔和了许多,收敛了些许锋芒,加上当时不告而别的愧疚,苏槐之很少会直接拒绝自己。
但愧疚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好像有一股浪,将陆和尘送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向前,怕被讨厌;后退,又不甘心。
或许这就是对当年,那个又木又呆,不解风情的自己的惩罚吧。
【陆和尘:出来喝酒?】
【凌洲:?咋了】
【陆和尘:有空吗?】
【凌洲:嘶,听着不像有好事】
【凌洲:黄了?】
【凌洲:那就让兄弟我当你的贴心小棉袄吧】
苏槐之回到家后,舒服地洗了个澡,趴在床上研究起陆和尘送给自己的纪念币。
纪念币的质感很好,摸起来很舒服,层层叠的祥云看着就很有福气,瑞兽也栩栩如生。
但是要放到哪里呢?
苏槐之有些难以抉择。
她捏着纪念币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比划了一下,觉得哪儿都不合适,最后还是收起来,放在上锁的匣子里。
【苏槐之:到家了,已经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了】
【陆和尘:好。】
【陆和尘:我看了明天的天气预报,是晴天。】
苏槐之看到消息,切到天气软件,在一排下雨的乌云里,看到了在夹缝中生存的小太阳。
【苏槐之:太好啦】
第二天天气确实很好,苏槐之起了个大早,开始给周春花帮忙。
早晨明媚的阳光洒进来,的厨房里蒸笼里蒸着馒头,锅里还炖着汤,咕嘟咕嘟的,惹得人顿时有了食欲。
昨天二狗已经给菜田里还没被淹的地方搭了棚子,还顺便扎了个稻草人。
这个稻草人的眼珠向外凸起,眼白占了大块面积,鼻子尖得像是一根针,估计连路过的狗都要被无辜地戳上一下。
再配上烈焰红唇,和嘴角扬起的不知道多少度的诡异微笑,别说是偷食的鸟,是个精神正常的人都要退避三舍。
苏槐之叉着腰,站在田埂上,仰头看着这个长相惊悚的稻草人,有些无语。
“这稻草人一脸煞气,会不会带来不祥啊。”苏槐之委婉地对二狗说。
“只有这样,才镇得住其他小动物。”二狗满脸自信,还摩挲着下巴,思索着要不要给自己的杰作添一件衣服。
“随你吧。”苏槐之走到一块田里,拿起锄头,“弄好了麻烦通知我一声,以后我躲着点走。”
半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