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五米。
“我来救你了!”陆和尘终于游到芳芳父亲的身边,将救生圈套在他的身上,拉着绳子往河边游去。
天地皆是一片昏暗,只有不远处的一盏路灯,发出淡黄的光,如同灯塔一般,将希望燃烧。
“嘶”
陆和尘的注意力全在芳芳的父亲身上,一不留神,手臂被河岸边的石头划出了一道口子。
伤口不长,却有些深,不停地流着血,混着泥沙和雨水,引来一阵密密麻麻钻心的疼痛。
陆和尘给周琳打了电话,通知她来接人,为芳芳的父亲做了简单的施救。
十分钟后,周琳带着人赶过来,看见地方斑斑血迹,吓了一大跳,赶紧将两人一起带到了县里的医院。
不同于漆黑的夜色,医院的灯白得有些过曝了,陆和尘咬着唇,让医生给自己的伤口消毒,缝线,全程一言不发。
苏槐之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陆和尘缝针,直到医生站起来离开,才忽的回过神来。
她伸手碰了碰陆和尘受伤的手臂,声音有些喑哑,说:“看着好疼啊。”
“还好吧。”陆和尘淡淡地说。
“对不起。”苏槐之垂下头,轻声说。
陆和尘的手背轻轻碰了碰苏槐之冰凉的侧脸,“这是我们再见之后,你第一次和我靠得那么近。”
苏槐之:“……”
陆和尘声音放的很低,委屈又可怜。
“你现在是在心疼我,还是在觉得愧疚?”
作者有话说:
新春快乐!兔年行大运!?
第 10 章
◎“怎么跟小情侣似的。”◎
“什么?”苏槐之愣了愣,随后明白了陆和尘话中意思。
当年毕业时,各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槐之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旁人解释,最后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便匆匆狼狈离开。
一直以来,她心中确实又委屈又愧疚,以至于再次听到与陆和尘相关的事情、再次见到他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能装作潇洒的迁客骚人,举杯对月,饮一壶浊酒,谁知却向告白井吐露了心声。
她捡起以往的嬉皮笑脸,用稍稍不正经的态度,开着玩笑,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好像曾经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所幸陆和尘同自己一样演技高超,举手投足之间也是充满了客气与礼貌,保持着既不疏离,也不亲近的距离。
可渐渐的,在这一个多星期的接触中,很多东西就像是埋在地底的藤蔓,表面看不出异样,可只有自己知晓,在没有阳光的地方,野火燎原,藤蔓疯长。
所以不管是拍摄时需要做出拥抱的动作,还是雨中.共用一件雨衣,或者是更久之前,深夜心照不宣的陪伴。
埋藏在心底的情绪太过复杂,苏槐之只能有意拉开些许距离。
可谁知陆和尘这几年的情商进步飞快,竟然一下子察觉到苏槐之的若有若无的疏离,趁着自己受了伤,敲着可怜,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都……都有吧。”苏槐之躲着陆和尘的目光,沉默了许久,回答道。
“是吗。”陆和尘垂下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我以为你又要开玩笑地把问题糊弄过去。”
苏槐之倒了杯热水,放在陆和尘面前,“这样太破坏气氛了。”
“也对。”陆和尘握着水杯,指尖轻轻敲击地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过了半晌,他说,“其实,觉得愧疚的人应该是我。”
苏槐之有些惊讶抬起眼,问:“为什么?”
陆和尘淡淡回答:“我以前确实又呆又木,很多时候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