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时,苏槐之远远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一块石头上,她的手边放着几片棕榈叶,嘴里哼着听不清歌词的小调,双腿随着调子轻轻地晃着。
苏槐之从车上下来,走到小如身边,问:“一直在等我们?”
小如点点头,献宝似的递给苏槐之一只她刚刚编好的蚂蚱。
“真厉害,送你的。”苏槐之将一袋糖递给小如,“现在可以去你家吗?”
“可以的。”
小如慢慢接过袋子,用手指勾住,领着苏槐之与陆和尘往家里走。
她一边走,一边又忍不住地低头,自以为动作隐蔽地拉开袋子,朝里看了一眼,然后偷偷开心地笑了一下。
小如的家离这儿不算远,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她的家可以说得上破败。
低矮的房屋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好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轻轻一推就会倾倒,墙壁上的墙皮剥落,露出大块大块土灰色的内里,以及几块掉了色的红砖头。
不过门前的花坛倒是被打理地不错,正值夏日,几朵茉莉花开得正好,白色的花瓣还带着几滴晨露,在阳光上闪着光,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门前的狗窝里趴着一只黑狗,它嗅到小如的气味,兴奋地站起来摇着尾巴。
“你们好。”还未走近,就听见一个轻柔的声音。
“姐姐。”小如跑过去牵住姐姐的手,向苏槐之介绍,“这是我姐姐,小月姐姐。”
“你好,打扰了。”苏槐之与陆和尘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小月端出了一把茶壶,为两人倒了两杯花茶,又哄着小如,让她先回卧房,带着弟弟玩一会儿。
“他吃完饭出去打牌了,不在。”小月解释了一下,将茶杯推了推,“这是我自制的茉莉花茶。”
苏槐之端起杯子,慢慢抿了一口,茉莉花茶的味道清香,有一股微甜的回甘。
“谢谢,很好喝。”
小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此时苏槐之才发现,她原来有两条深深的泪沟,然而她的目光里,却带着几分倔强。
像是冬日里被掩埋的草,风雪过后,又会重新站立起来。
“昨晚小如突然带回来了几块进口的巧克力,把我吓坏了。”小月低垂着眼,无奈地笑了笑,“以为她又被那谁逼着去偷东西了。”
“那时有几个姐姐在给小朋友们分糖果,小如可能也想要,所以拿着钱找我买。”苏槐之说道,脸色严肃了几分,“我想知道,那张纸币,是从哪里来的?”
“是那张印着字的纸币吧。”小月将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苦笑着说,“你们有听说一些,关于我的传言吗?”
苏槐之肯定地说:“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吧。”
“怎么这么肯定?”小月反问。
“嗯……”苏槐之摩挲着下巴,组织着努力,尽量不戳到小月的痛处,但最后还是说不出什么,“凭感觉?”
苏槐之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何如此肯定。除了一些最基本的,相信没有女人会愿意主动去做那种事情之外,还有小月身上流露出的那种,倔强,不肯服输,不愿低头的感觉。
她的长相虽然没有攻击性,却让人感觉她的屈服,只是暂时的养精蓄锐,等到必要的时刻,就会绝地反击。
小月勾唇笑了笑,垂在两侧的手握紧,指甲嵌进肉里,留下隐隐泛着血丝的痕迹。
小月咬着牙说:“我虽然没有卖.淫,但是却被那帮人威胁着去传播他们的傻逼教义,哄骗无辜的人。”
陆和尘问:“他们威胁你了吗?”
“一开始,他们把我关起来,让我帮他们做事,到处宣讲,不准我离开。但是我跟他们说要是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