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她右臂在抖,头脑却仍清醒,忍住没叫出声,谁知对方连气都没让她出,另一只手迅速果断捂上她的嘴。

男人掌心又粗又硬,温度烫人,而梁研唇瓣柔软细嫩,嘴角还有伤,受苦自然是她。

身体的痛苦滋生火气,梁研忍无可忍,毫不客气地用唯一能动的左手狠狠掐他胳膊。

然而掐第一下,她就知道错了,这男人肉真硬。

他连哼一声都不曾,只略微僵了一下,在黢黑中低头细看她朦胧轮廓。

那一小片寡淡月光全被灶台分走,这处地面是盲区,一片昏黑,压根看不清面目。他却突然松开她右肩,拿手往她脑壳摸一圈,换来梁研更粗暴的一顿掐,全被他无视。

摸完脑袋,他已确定她是谁,整套屋住五个姑娘,只她一个是短发。

他俯身,贴近梁研耳畔,“我松手,你闭嘴,嗯?”

男人的暖烫气息裹着淡淡烟草味儿,几个音入耳,梁研将他头一推。

他立即捉住她灵活的左手,再次靠近,仍以沙哑气音命令:“点头。”

风水轮流转,识时务者为俊杰,梁研听话了。

她头一点,对方果真松手,也放过她双腿,梁研得以从压制中脱身,人却没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她肩疼,腿疼,嘴角疼。

缓了两秒,她扶着冰箱坐起,看到身边男人站起身。

梁研揉了下嘴角,也站起来,黝暗中与他面对面。

他高她大半个头,梁研抬起下巴借月光看了他一眼,面庞仍是不清不楚,但梁研早认出他是谁。

昨晚厕所惊魂,今夜厨房惨痛,哪件都值得写进《三更鬼故事》,成为她夜半阴影。

所幸她也非一无所得。

“阿山?”梁研极轻地念了一遍这名字。

他是阿山么?

不是,他是沈逢南。

但其实没什么区别,他已经很适应这名字,甚至下意识在心里应了一声。

而梁研并不需要回应,她身子一转,往后跨一大步,手迅速从厨台上摸到那只小手电。

对方追来,她已拧开手电,一束光正对他眼睛照。

“站住。”她学他,以气音命令。

沈逢南偏头躲开光,再一看,她手中竟多出一叠纸页。

他一摸工装裤口袋,只剩手机。

梁研迅速转了下手电,亮光正对手中纸页。

但梁研只来得及看一眼,他动作快,力气大,一下捏住她手腕,夺回了手电。

沈逢南关了手电,再来取梁研手里东西,梁研没松手,他们各抓一半。

外头突然有动静,两人同时一顿,谁也没动。

过了会,听到厕所冲水声,没多久,外面恢复寂静。

这时,梁研先松了手。

“我看到了。”虽然只有一眼,但她认出那些是什么,一叠全是流水单据。

她的声音轻不可闻,沈逢南顿了一下,然后将纸单都揣进口袋。

“你是警察?”

“不是。”

“记者?”

“不是。”

昏暗中压着嗓音的一问一答,看不见表情,听不出语气,辨不了真假。

梁研不问了。

她转过身去冰箱旁摸找。

沈逢南看她蹲在那东摸西摸,背影黑乎乎,活像只耗子。他打开手电往那一照,那一片地方都清楚了。

梁研一眼看到角落里的白馒头。她捡起来拍拍灰,把外面的皮剥掉,咬了一口,蹲在垃圾桶旁慢慢咀嚼。

她身体瘦,一六七的个子蹲在那没占多大地方,短发遮着耳,大t恤松松垮垮,一双白脚丫子光溜溜踩瓷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