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乔出去后就没再回来，陆小虎和聂远辰查完成绩后也就都走了。

程妈妈说陆小虎走时又哭又笑的，表情丰富到让人猜不出来他考了多少分。但是聂远辰考得还不错。

按照往年的分数线，冲一冲清北还是可以的。只是今年竞争好像比较激烈，估计会滑档，或者调剂到很冷门的专业。

聂远辰一直想考的是政法大学，但是家长的刻板影响，好像全国只剩下清北这两所好学校。

程乔不想和她说话，自己回房间锁上门。

“对了乔乔，你自己的分呢？查了没有？考得怎么样？”她在外面敲门。

程乔蒙在被子里，说没有。她在外面自己瞎逛了半天，根本没有心情查分数。

考得好和不好，好像都没有很重要。成绩在那里又跑不了，她只是在想池野是不是真的要走。

程乔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开门时发现程妈妈竟然还站在门口，担忧的眼神中还有点拘谨无措，“乔乔……”象是怕自己刚才失言说错了话。

“妈妈。”眼泪再也忍不住。

她出来后就抱住了她。

程妈妈身上的围裙都还没摘，有股蒜香味和油烟味，还有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的味道就是很安心。

程乔抱着她蹭。

程妈妈顿时手足无措，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

程妈妈没想到她会哭，“是不是考得不好？没关系的，考不好也没事，大不了咱们重新来过。你看钟思哥哥不是也复读了两年吗，人家照样好好地考上大学了。…你要是觉得辛苦，不想考也没事，多少分能上什么学校，咱们也去上。”

0067 家和朋友永远都是后盾

妈妈的安慰总是很笨拙。

因为刚才剥过蒜，手也没敢去替她擦眼泪，但是看到她哭得伤心，又忍不住摸摸她的后脑勺。

“好了，别哭了。”程妈妈拍拍她的背。

程乔抱着不肯撒手。

她总觉得妈妈在家照顾她是理所当然的，因为爸爸不在，她就必须把这个空缺补上。

叛逆期时还总跟她作对，就连刚才她说了句让她不顺心的话，她也是下意识地会房间锁上门。

程乔觉得自己坏透了。

“妈妈，你在家是不是很辛苦？”她仰着泪脸问，“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你一个人照顾我是不是很辛苦？”

程妈妈眼角有点湿，“怎么会…”她笑了下，“你是我女儿，有什么辛苦。”

好像人的关系一旦有了定义，就无所谓辛不辛苦。

妈妈照顾女儿，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人的感情最怕理所当然。

因为工作原因，程爸爸理所当然地在家庭中缺席，因为为人妻为人母，程乔理所当然地觉得妈妈应该无条件地爱她纵容她。

但是人总是会累的。

只是因为这些理所当然的关系，很多委屈都会被忽视。

程乔没有她那么伟大，所以想到池野要走时，怕自己做不出这种牺牲。

“妈妈，我好喜欢池野。”她哭得眼泪不止，“可是我不能去说服他为了我留下来。”

大院里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但也知道没有人可以替他做决定。

从高考出分到填志愿这几天。程乔都避着池野不见。

有时碰上了，她演技不好也会露馅，总是眼睛红红的，还假装在笑。

程乔没问他考了多少分，也没有说自己的。

当天成绩出来后，她和程妈妈一起研究了下国内的学校和专业。

程乔不想报离家太远的学校，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