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湿润。

他还没用力,手指竟又被她的冷汗浸湿了。

这混沌的感觉也让他觉得很不好,但此处没有帕子。

群青终于喘了口气,只听陆华亭莫名说了一句话:“你好像不止怕燕王,是所有男人都怕。”

此话入耳,群青挣断披帛,用力将他推开,陆华亭全无防备,脊背撞在嶙峋石壁上,估计很疼,不过她已顾不得那么多,快步走出石洞。

她急于离开这个地方。

外面仍是飒爽秋日,风吹园中的青桐叶哗哗作响,吹拂群青滚烫的面颊和脖颈。

再向前走,只觉得身后一股牵力,细细地拉住她。

回头一看,臂间披帛似乎被勾在石头缝隙了。

群青折身返回。暗处,陆华亭倚在石壁上,双袖垂下,盖过手背。群青看见,银红色披帛的一个角,夹在他两指之间。

“方才只是急于制住娘子,别无他意。”见她回来,陆华亭说。

话语恳切,竟是句解释。

??[35]第 35 章

群青轻轻一扯,披帛便从他手里扯出,飘落下来。

陆华亭以为她会转身就走,没想到群青站定在原地,从袖中取了半晌,取出一物,递到他眼前。

她手心的素帕上,躺着一串檀珠。

对方似乎有愧,正是让他接受吃亏的好时机。陆华亭果然盯住那颗五彩绳结,群青说:“第十七颗实在是找不回来了,故用五彩绳结补上,找女冠重新开光,长史应当不介意吧?”

陆华亭望着那五彩绳结,似有讥诮之意,到底什么也没说,刚伸出手,还没碰到群青的手,便听她郑重提醒:“帕子不能拿走,我也不宽裕。”

他已经拿走一条了。

陆华亭收回手,看向一旁,笑道:“娘子为何把红线换成掺银丝的线,若旁人从一边用力拽,是否可以割断某的手腕?”

亏她拧缠试线,群青万没想到他会这般联想,胸腔里生发一缕火气:“若长史真的这样想,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