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得很狼狈吧?陆华亭从来不以狼狈面目示人。

“奴婢在这里找东西……”群青放下心,刚开口,萧荆行也着急开口,“你认错人了,某不姓萧。”

萧荆行长这么大,从无与陌生娘子沟通的经验,只会板起脸,复述陆华亭的话:“什么东西大雨天找?不会天晴了再来?有人叫你速速回宫。去去去!”

他这么凶,群青只得离开,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弯腰将伞放在地上。林瑜嘉的伞太晦气,她不想拿。

她瞥了一眼雨雾中假山,怜悯地看着用手拼命抹脸的萧荆行:“看起来你们路更远,要不,伞还是给你们吧?”

萧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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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回到殿中,换下衬裙,擦头发的时候,揽月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今日休沐,陆长史没上朝,但一大早去了大理寺,这是我早上跟你说的,还记得吗?”

“嗯,记得。”群青说。

“刚才,长史和大理寺少卿……忘了名字,一起出了承安门,往燕王府去了。”揽月得意地卖弄她灵通的消息。

群青应了一声,继续擦头发。

与萧荆行同行的确认是陆华亭,那么他应该看到了林瑜嘉。不枉她在那里淋着雨等了半天。

上一世,陆华亭抓过林瑜嘉,该对他有些印象。陆华亭既知她是南楚细作,她怕他忘记林瑜嘉也是细作,专程提醒他一下。

听安凛说,南楚昭太子已允诺林瑜嘉为相,官服都绣好了。林瑜嘉在大宸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在南楚都是丞相了,确实容易疯狂,按捺不住,便会连累到她。

如今林瑜嘉日夜相逼,还想在奉迎佛骨的仪式上做文章,群青便不得不想办法,除掉这个压在她头顶的“天”。

与其让别人抓住林瑜嘉,倒不如借陆华亭之手。反正他早已知道,她是林瑜嘉的下线。

这算以身犯险,但她有一件想要验证的事,尚未得到结果,还有赌赢的机会……

换好衣裳,群青再不犹豫,拿起那串檀珠。

“姐姐还是没找到吗?”若蝉坐在窗下刺绣。她看到窗台上整齐地摆着二十几颗五彩绳结,都是群青编的。

先头几个还松散没有形状,越靠右编得越好,最右那一颗,已是玲珑紧致、完美无缺。

群青想做什么事,总能想办法做得很好。

“不找了。”事已做完,群青不愿浪费时间,径直拿起编得最好的那颗穿去,打好结。她用干净的丝帕将每颗珠子擦过一遍,把檀珠交给若蝉,“若蝉,给他祈个福,了结这事吧。”

“祈福?”若蝉身为女冠,成了群青御用的作法道人,每日早晚都要发愿,保佑群青平安。

“也是,断过一次,又换了珠子,应该重新开光才对。”若蝉呆呆接过来,觉得群青在这方面,想得比她这个女冠还要周全,“姐姐,那我要发什么愿?”

群青想了想,这既是儿时保命的护身符,想来增珈法师当日开光,应该是类似的祝词。她趴在案上,手指沐浴着窗光,随口说:“祝他长命百岁吧。”

*前面一章笔误修改,萧荆行是萧云如二弟。

??[32]第 32 章

陆华亭打道回府,正碰上在燕王府堵门的陈余,对方死死瞪着他。

这回躲不过去,陆华亭只得接过了礼部的单录和账目。

看了好一会儿,他说:“陈侍郎,礼部花费的成本太高了。”

不等陈余开口,他便勾去了最大的一项:“楚国遗留的摘星楼已建成,叫工部在外面改改,改成塔就是,无需新造楼阁。”

“至于宴席、地毯、祷服的里衬,我看都可以不要。”

他这手勾画几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