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军报捡起来看了一眼,放回案上,给宸明帝捏起肩膀。
为了保证充分的安静,吕嫔派自己的奉衣宫女银子守在屏风外,截住所有的奏报,再由她轻手轻脚地拿进来,堆在桌上。
因为那份密奏尺寸最小,吕嫔不得已将它放在了最上面。
吕嫔翻开一看,是陆华亭的,悄然把密奏藏在自己袖中。
“都什么?”宸明帝还是睁开了眼。
吕嫔忙赔笑:“圣人头疼,暂时不要惦念政事了。”
“朕不惦念,一会儿边境全然失守了。”
“臣妾会看封皮的颜色,不是军报,是近臣们递上来的。”吕嫔一双笑眼,两个酒窝,风情中又带着几分淳朴,宸明帝看了就觉得心里舒服。
他道:“是什么,你念给朕听。”
宸明帝偏爱新妃,私下相处,偶尔逾越规制,叫她们念奏疏。
吕嫔念了几封,宸明帝更生气了:“关心朕的虚词便不要念了!写几个字不能治病,浪费纸和墨。”
吕嫔停下来,丹蔻划过一堆奏书,从中间准确地抽出一封:“这封有用的,圣人听了定然欣喜。”
燕王请战,去西边协助赵王李盼。
宸明帝盯着看了很久,将折子放在一旁,不置一词。
李焕善战,素有“鬼面阎罗”之称,若真前去,自有把握转危为安。
可正因燕王功高震主,再打下去,会威胁到东宫的地位,只恐隐患暗生,才不能让军权握在一人手上。
这次让赵王李盼单独出征,亦有锻炼、试炼李盼之意。
若李盼扶得起,日后他可以与燕王相互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