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道:“郎君中毒经年日久,得有十年以上,恐难治愈,若是头痛,我知道可以在身上佩戴西域的黄香草缓解症状。”

“多谢。”陆华亭应答得甚至有几分乖巧。

芳歇写方子的速度却快了些。此人相貌俊俏,看似有礼,却有反骨蕴藏在眼中,他能感觉得到那种暗中刺探的锋芒。

“这是两包白霜膏,都是土方,可敷在患处,淡化脸上的伤痕。至于你那友人眼睛内的胎记,却与寻常的皮肤瘢痕不同,我师父李郎中也许有办法。他云游了,我去信问他,一个月后你再来吧。”芳歇说。

狷素接过药包,因为佩服芳歇的医术,已变得十分尊敬。

陆华亭离了座,不经意指了指芳歇的衣袖,道:“小郎中衣上有檀香,也做过佛门弟子吗。”

芳歇忽地抬眼,眼神因戒备带上一瞬锋芒,又好像是错觉:“这养病坊原来就是寺庙,我待久了和住持熟识,也帮住持跑腿,宣经、撞钟。”

“这么巧。”陆华亭笑道,“某也是。”

也是什么……佛门弟子吗?

芳歇瞥见他袖管中,苍白的左腕上,拿红绳穿着一串小叶檀木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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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瓶蓖麻油到手,群青从东殿拎着竹篮出来,微微松口气。有了这个,便能证明自己还在完成任务,能暂时稳住林瑜嘉。

方才她借机问那郎中,服用蓖麻油有何效用,郎中答道:“可以通便。”

“那若是服下一桶呢?”

郎中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那会死。”群青自知问题愚蠢,赶紧告辞。

蓖麻油粘稠,想让人喝下大量也很困难。何况不一定是入口,涂抹在皮肤上可以生疹……

她不知道林瑜嘉筹谋的“大事”会是什么事,一时半会没有头绪,只好暂时搁下。

想来这个时间,陆华亭应该走了。

群青本想折回去寻芳歇,可她敏锐地看到,道边停着一顶金帐辎车,有几名高大的武士正倾身聆听着车内的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