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上的一缕发丝。

她方才摘掉簪子而披散头发已是失礼,这个动作在陆华亭做来,更是从未有过的轻佻失礼。群青惊而抬眸,看着自己漆黑的发丝,缠绕在他修长的指间。

头发应当没有连接什么身体部位。然而群青却感到丝丝缕缕的麻意,随着他细微的动作灌入头顶,遍布全身。

陆华亭缠绕着她的发丝,似在细细感知,旋即抬起黑眸,望着她的眼睛,声音很轻,像在认真问询:“那为什么某有感觉?”

群青很难描述此刻的感受。

她的身体像被定住了,然沙沙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她的耳朵、她的判断描绘出车外的场景:死士们携刀,即将把牛车包围。

她半晌才找到言语:“弃车。”

陆华亭道:“我不想下去。”

到此关头,他竟然说“不想下”。

弓弦拉进之声细微入耳,群青再也无法遏制住紧张:“他们不敢过来,会先放箭。”

“你我赌一把。”

“赌什么?”

“赌我们不会死。”

话音未落,陆华亭忽地离座,反身将群青抵在背板上,自下而上触碰她的唇。

柑橘气息没顶而来,群青没料到他以身为掩,下一刻,耳边传来箭矢撕破空气的啸叫,无数箭矢带风声钉进身旁的背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