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青不说话了。

陆华亭又道:“来这一出是何意?从陈德妃身上能有突破口?”

群青道:“方才我以四殿下相试,陈德妃反应激烈,只有活人才需祈福,若四殿下已死,她该不会如此忌讳生磐还是死磐吧?”

“娘子以为这件事孟光慎和李盼没有做过?”陆华亭道,“他们把宫中翻了遍,都未找到李缈。”

“就算四殿下已死,若德妃能恢复神智,也能说清楚当年受了什么委屈,又为何遭到赵王和孟家赶尽杀绝。”群青听了一会儿窗内动静,“德妃从前不敢说,可能是势单力薄,我既在内宫当值,便要让圣人想起她,想起当年事,如此做过亏心事的人,才能浮出水面。”

“长史若觉得陈德妃完全无用,今日又何必将圣人引来?”

陆华亭道,“某见娘子急于复仇,无心合作,帮你一把罢了。”

群青忽将双手伸到他面前。

陆华亭看向她。

“今日扮女冠,上刑的伤痕我擦掉了。”群青飞翘的双眼清冷地望着他,“还请长史再帮我画一下。”

明天要去医院,更新可能晚一些,零点前~

??[81]第 81 章

陆华亭垂睫。群青这双手在月光的映照下,根根手指细长而皎洁。再向上看她冷淡无辜的神情,浑然想不到这是一双可以杀人的手,方才从李盼的脖子上移下来。

想到此处,他唇边溢出一丝冷笑,只自袖中取出一块素帕,搭在她手上:“擦擦?”

群青没说话,擦了擦手,陆华亭转头:“文素。”

文素推诿道:“天太暗了,属下看不清;再说也没笔墨,要不我先回去取……”

“无需笔墨。”陆华亭止住她,侧身拨开树丛,摘了几朵风铃草,含笑对群青道,“青娘子,手摊开。”

群青手指间被放上了风铃草,陆华亭隔花捏住了她的指节:“别动。”

他的指尖一点点加力,疼痛来袭,群青意识到此人公报私仇,故意毫无反应地看着他。

陆华亭亦专注看着她的眼睛。

还挺能忍。

直至指间那些冰凉的花瓣已被他碾碎成汁,他方松开手。群青缓了口气,将花瓣拂净,陆华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上面也沾染了紫色汁液。

此人好洁喜净,只将白玉般的手蜷在袖中。

群青看在眼中,故意道:“长史要素帕吗?”

“帕子娘子留着就是。圣人马上出来,某得走了。”陆华亭看了群青一眼,便带着文素离开。

群青低声提醒:“册封礼上,让燕王小心些。”

陆华亭步子停顿片刻,消失在夜色中。

至于李盼,回寝殿之后,将翡翠盏中的茶泼到了花盆里:“告诉孟相一声,陈德妃都被翻出来了。本王看,燕王府是想从当年之事下手。陆华亭敬酒不吃吃罚酒酒,想想怎么办吧。”

他身边暗卫领命而去。

李盼又触了一下额角,因刺痛皱起眉,身上的疼痛提醒他,他很有可能在一个女冠身上吃了暗亏。但具体细节又什么都想不起来,真是怪事。

李盼气得拍打两下自己的脑袋,连平素宠妃进来安抚,都被他叱骂出去。若说此前,李盼对女冠还有几分兴趣,从今之后,便成了深恶痛绝。

他拿出一把剃刀去了府上马房,不多时,令人头皮发麻的叫声响起。

那里关着几个之前剿的流寇俘虏。

按说俘虏应该关押在刑部,但毕竟是李盼自己的功勋,他留了几人供己取乐,李玹也当做不知。李盼很有些怪癖,脾气上来时,整个赵王府都战战兢兢,无人敢劝。

后半夜赵王府的府兵们将两具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