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押,我画押……”

狡素道:“不是说要我们折磨一阵子么?怎么一下子就审了。”

竹素亦不懂,只从那暗窗向里望。只见林瑜嘉庆典那日的衣裳还没有换下,火烧的痕迹使得皮肉和衣裳黏连在一起。

他整个人面无人色,口唇哆嗦,眼中充满恨意:“我的下线是群青……你应该不会包庇她吧?你也无法包庇她,不能我一个人死。”

陆华亭检查着口供,将其叠好装在怀里,才抬起眼。

林瑜嘉惧怕他的眼睛,它的尾稍向上翘,偏偏瞳孔冰冷讥诮,会在每次打人时变得更黑。

“最后一件事请教林主事。”陆华亭礼貌地望着他,“当日你和群青的婚约,可有信物?”

“还要信物?”林瑜嘉稍稍一动便是生不如死,哼唧了好半天,才啐了一口,“我们林家,簪缨世家,官家娘子谁不想嫁?我们的信物便是这官帽革带,长史这种出身微贱的人,恐怕……”

话音未落,陆华亭抓住他的腰带,直接扯下来丢入火盆中,望着火焰窜高:“你和群青实不般配,这桩婚事,今日某替令尊灵堂解了。无牵无挂地去吧。”

说罢,陆华亭再不看林瑜嘉的挣动,出得门去,将鞭子给狡素,笑道:“再审审青娘子儿时趣事,说不出来就杀了。”

说罢,笑容收敛,他一身单衣几乎全湿了,扯了扯衣领:“竹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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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那年长些的暗卫跪下了:“求娘子切勿伤害殿下,当初我等将他救下后送往京中,他真的不知道!”

芳歇脸已成了灰白色,气息奄奄地朝他看去。

“他不知道,你知道?”群青发髻沾湿,脸上全是雨水,以刀指着他,“那你说。”

那暗卫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娘子的阿娘,不就是昌平殿下身边的朱英姑姑吗?”

“国破时,昌平公主确实给她发了密令,叫她去宫里取一样证物。”

“什么证物?”群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