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道:“若是母妃们觉得麻烦,可以将祷服送到儿臣宫中,儿臣帮你们处理。”

“那好啊!”有人道。

正说着话,李玹拎着袍子,过来请嫔妃们去吃圣人猎到的头羊。司膳当场拔毛处理,剔骨拆分,已经炙熟了。

这羊肉不一定好吃,却是一份喜气,她们自是欢喜,说笑着过桥去吃羊肉。李玹看了看郑知意,又看看群青:“又揽什么活?”

郑知意道:“青娘子发现,这祷服料子容易烧着,禀报了尚服局,无人理会,便想了这个法子知会六宫,拿白矾水泡过之后,便烧不着了。”

李玹听到一半便怒火攻心,祷服已经下发,此时想要更换已经来不及了,他转向寿喜,“尚服局尚衣是谁?玩忽职守,还有脸领俸,传本宫旨,撤了她的尚衣之位。”

“殿下也别担忧,也许奴婢只是过虑,并不一定真的会出问题。”群青道,“不如先叫娘娘们用白矾水处理祷服,不要造成恐慌。”

李玹瞥着群青:“本宫有些奇怪,祷服有问题,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

李玹敏锐得惊人,察觉到了她的心虚,群青的眼睫一颤:“尚服局顾尚衣媚上欺下年数已久,若奴婢提前告诉殿下,殿下还会有这一怒,削她的职吗?”

李玹最讨厌旁人算计他,眸色变了:“你不要仗着本宫纵容,太聪明了。”

群青应是,冷汗涔涔地拉着郑知意走了。

从禅房所在之处,到对岸的林中,没桥的浅滩,要踩着一连串的溪中石头才能过去。

这石块一次只容一人通过,郑知意挽着裙子,走在前面。

谁知迎面有人走过来,与郑知意狭路相逢。

这少年提着葛布僧衣,手绕佛珠,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望见郑知意,竖掌行礼。

是那个琉璃国宾使少年,德坞。郑知意认出了他,激动道:“是你,那个画丑画的!”

德坞听不懂汉话,迟疑地用梵语道:“见过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