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去把崔姑娘的事迹说了一通,镇民震惊,扛着扁担就结伴到了崔家。

崔宝还在睡觉就被人掀了起来,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通后,他抱着脑袋哀嚎:“我不知道啊!”

这事跟崔宝的关系倒不大,他单纯欣喜爹死了,他留下的财产就是自己的了。

陆萧白看了看四处,崔家确实家境不错。而林寂直接拿出崔娘交给他们的一截手帕,崔动灵力。

手帕带着崔娘的怨气,很快飞到一处大箱子前。

镇民们不顾崔宝阻拦翻找一通,手帕停在一只金银朱钗上。

主钗旁边,是一本手札。

三日之期已至,崔娘尚算平静地等在坟前。

陆萧白和林寂互看一眼,沉默着不知如何说。

顿了顿,林寂把朱钗拿出来,陆萧白则把手札烧给了她。

省去了求证的时间,真相就在手札里。

崔娘激动:“这是我娘亲手戴在我头上的嫁妆!”

她又连忙看了手札,良久怔怔地落下血泪,没有哭也没有笑。

官家小姐先天不足,身患喘疾。她的父母头疼到她十五岁,终于给她定了门亲事,对方也是个病秧子少爷。

但要远嫁,按照规矩父母得在家接待来宾,他们只好把送亲的事交给了最信任的管事和亲戚。

可是他们准备的嫁妆太丰厚了,引起了管家和亲戚的觊觎。

他们欲买通劫匪去恐吓新娘一场,把她的嫁妆抢走据为己有,就连管事也被买通。

然何为劫匪?他们为什么非要跟雇主分钱,杀了他们岂不更好?

因此走到这条镇西外面的羊肠小道时,亲戚们四散而逃被劫匪抓到杀了,管事偷偷顺了钱财装死,死前还来了招祸水东引。

官家小姐没人管。

待劫匪想抓住她时,她不想受辱加上喘疾爆发,就这么死了,所以崔娘才会对自己的死因没印象。

劫匪大感晦气,想了想处理完现场,把新娘子拖回骄子里摆好,像是在挑衅什么。

这里的镇民第二天发现时就是这样的场景,只好把她安葬了。

管事逃了回去夸大其词一阵说,反跳报官把罪名全推给劫匪们,官府将其逮捕归案,那群劫匪一个没逃脱,都被处斩了。

但崔娘死后被视为不详,这次还死了很多亲戚,族长不允许父母将她的尸骨迁回去。

同时她是在嫁人的路上出的事,夫家深感晦气,更不会把她接过去安葬,就当没这门亲事。

这就是官家小姐的结局夫家不入,娘家不收。无人祀,无人理。

陆萧白叹气,她那对父母也是奇了,就算抵抗不了族老至少把女儿迁去别的地方祭拜,怎么能这么多年从来不来看一眼。

生前疼爱不似作假,可就为守那该死的祖宗礼法,规矩习俗,真是……

林寂则讽刺一笑,果真是人心恶,世情薄。

如果不是管家老年突然怕死后下地狱写下手札,真相无从得知。

崔娘抬手擦了擦眼角,“罢了,这么多年过去,其实我也能想到。”

原来她早就没有家,早就被抛弃了。

崔娘发现自己死后丧失了很多为人的情绪,除了刚知道时流泪,实则心里没啥感触,父母长啥样也不记得了。

她想了想突然扭捏地飘来飘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做出羞涩的表情:“那你们谁可以娶我吗?”

陆萧白:“……”

林寂:“……”

第16章

崔娘想得在理,这也的确是让她解脱最快的方法。

反正按照手札上讲,她爹娘病死了,崔福也死了,劫匪也死了,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