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沉。

“他们已经走远了，你可以起来了。”

他问，对方迟迟没有回应，像死了般缩在地面一动不动，赵轩蹲下身子，手指还未触摸到那人的衣物，那人突然蹬脚，拉开两人距离，确定安全之后，他改躺为坐，往嘴里疯狂塞着大白馒头。

狼吞虎咽的模样，竟像饿了许久的猛兽十分护食，只要有人靠近，那人嘴里发出呜呜的恐吓声，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路人们看见乞丐的疯狂举动，纷纷皱眉，捂着鼻子满脸嫌弃地绕道而行，在那人周围形成一圈真空地带，无人接近。

赵轩被那人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险些出手伤了人。救人这种事情，点到为止，他不想过多纠缠，欲与少年继续道别。

刚刚救下来的那人却突然变得怪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双手不住地拍打胸膛，看样子是被馒头哽住了。

赵轩皱眉，他不想再多管闲事，再者，即便哽住了，缓一会儿这种症状便能自动缓解，不至于伤人性命。正欲转身离开，噎住的怪声越来越大，似乎要把人的命也噎死。

他停下脚步，正犹豫着要不要帮忙，身边的少年反其道而行，靠过去，隔着正常的社交距离，将一玉壶递了过去。那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攥紧少年的手，往嘴里大口大口灌水。

整整一壶上等灵水全部进了肚。

等赵轩明白了玉壶里面装的什么时，连忙将宋玉辞拉到身边，牵起对方纤细手腕，只觉得被人触碰过的一圈痕迹格外刺眼，赵轩从怀里拿出手帕，尽量轻柔地擦掉那污渍，道：“就算你师父偏爱你，但资源珍贵，灵水千金难求，何必给一个陌生人浪费了？”

宋玉辞眨眨眼，老老实实任由他动作着：“其实我还有很多，刚才那一小壶水根本不算什么。”他说的是实话，谁叫清霁剑尊资源丰厚，出手阔绰，玉佩里面的资源，自已挥霍一辈子都用不完。

少年眼神真诚，不像撒谎的模样，赵轩头一次感受到有位大乘期巅峰的能者做师父，是多么幸运。

“以后莫要向别人透露你的信息，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他并不觉得嫉妒，反而有些担心少年会不会因此遭受无妄之灾。在玄天宗内倒是没什么，但出了宗门，外面的世界更为错综复杂，到时候可就说不定了。

那般丰厚的修炼资源，若让旁人知晓，只怕穷追不舍，杀人越货。

“师兄放心，我只跟你透露过这些。”宋玉辞眉眼弯弯，赵轩被他的话弄得心脏烫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摸摸他柔顺的长发。

宋玉辞很喜欢这种被人放在心上关怀的感觉，他主动用脑袋蹭了蹭宽大的掌心，嘴角的笑意越发温柔。

又乖又欲，怎么这么招人疼爱呢？

赵轩心跳得更厉害了，只觉得体内燃起一股无名火焰，愈烧愈烈，摸着长发的手不由得缓缓收拢，将其中一束黑发紧紧攥在手心，似乎这样，心里的焦灼才能缓解些许。

男人面部表情有些古怪，身体僵硬地站着，宋玉辞有些担忧地看过来：“师兄，你怎么了？”他不由得向前一步，欲查看情况，恍然回神的赵轩也跟着往后退，不让人靠近。

深呼吸，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但难免带了点沙哑。

“没什么，只是一想到你这么可爱乖巧的小徒弟，心思单纯，若哪天被人拐了去，我都没地儿哭去。”

宋玉辞笑着说：“那师兄可要好好保护我啊。”他眼里闪耀着星星，似乎把全部身心都交给了自已，赵轩浑身的温度升高了不少，我会拯救苍生，也会保护你，哪怕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垂眸。

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里，他听见自已说了好字。

赵轩似乎还想再多说些什么，脑